第一千零五十三章:专为灭门而来(2 / 2)

一世唐人 当年秦风 2224 字 2022-08-08

尽管吸溜鼻涕这个行为很是不雅,但是此刻李破军偏偏就被这个圆脸小眼的家伙给逗笑了。

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向后面一扔,“小子,你走运了,成功的让我笑了。快离开吧,郑家…已经不存在了”。

那门丁还在愣神,憨娃嘿嘿笑着上前,拍了拍门丁肩膀,差点将他拍废了,嘿嘿道:“郎君说你走运哈,郎君要杀人了,你快跑啊”。

这时,郑府里面的混乱声甚至是惨叫声已经响起了,门丁就算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何况他还挺激灵的,反应过来了灭门是啥意思了,也顾不得擦鼻涕,撒腿就跑,晶亮的鼻涕在空中拖出好长的丝线……

李破军进府自顾自的在前院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不多时,诺大的郑府便是没了混乱声,一千神策军士何等勇猛,岂是一个小小的郑府能够抵抗的,甚至是府中家仆都没有担心过来的情况下,就被生擒了,在那明晃晃的刀枪之下,即使反抗也是一拳打在了坚硬的甲胄之上,郑家人绝望了,乖乖就擒了。

房遗爱一把抓着一个人出来了,砰的扔在地上,直禀道:“大将军,这是郑家家主郑通,这是他家老头子郑承基”。说着又指着一旁的五六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打扮的人说道:“他们都是郑家的掌柜的,一群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的憋着坏呢,被末将一网打尽了”。

“你、你是何人?为何犯我郑家,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你……”。郑通兀自挣扎着吼叫着。说着一半便被老爷子郑承基打断了,“通儿别问了”。老爷子眼中竟是哎色,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隐在李破军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父亲,他们……”。郑敏还不明白,他却是没有看到什么。

只听得郑承基直仰天叹道:“家门不幸啊,郑适,老夫自今日起,与你再无父子关系”。说罢老头仰天流泪,竟是悲戚。

郑通一愣,“二弟?”一撇头也是看见了藏在最后面的郑适了。

“怎么?老爷子都想通了?”李破军也是上前笑道,说完伸手示意让摁压郑承基的一名军士送开手来,李破军再怎么地,也不会让一个白发老头跪在他面前说话的。

郑承基站起身来,认真看了看李破军,这才长长一礼,“老夫郑承基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好手段啊”。

“呵呵,老爷子过奖了,我手段不高明,只是你教子有方罢了”。李破军也是摇头笑道。

听得李破军的话,郑承基老脸涨红,嗫嗫说不出来话。

此时郑通也是想明白了,一脸暴怒,怒目圆睁,挣扎着直朝郑适怒骂:“郑适,我靠你姥姥,你个直娘贼,你竟敢出卖我,出卖郑家,你个狗贼,老子杀了你……狗贼……”。

李破军嘴角一阵哆嗦,这郑通……脑袋真不咋的灵光,一顿唾沫星子乱飞,这骂得可真够狠的,连你老爹老娘姥爷顺带着自己都给骂进去了,真是人怒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一旁的郑承基也是一阵闭目,终于,听见郑通越骂越狠,再骂自家祖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也是忍不住了,一脚踹翻郑通,“够了,你这孽子,全无头脑,若非你这无脑莽夫,郑家也不至于此”。

“父亲说的对,若非你贩卖私盐搞这些掉脑袋的事儿,我郑家又何至于有今日之难,你更是想着归附突厥蛮夷,简直是无君无父,大逆不道,我羞于你做兄弟……”听得郑承基的话,郑适也是跳出来骂道,岂料刚刚骂一半,便是啪的一声清脆响,郑适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滚,我郑家之事何须你来说教”。郑承基眼睛赤红,如充血一般瞪着郑适喝道。

“郑家……我便不是郑家人不成,父亲,你一向偏爱这厮,却是何曾拿我当过亲子,我不过是科举失利一次而已,你便听这厮蛊惑,不让我继续科考,让我去窝囊的做个教书先生,这郑家家业也有我的一份,凭什么要让这厮败光,凭什么我……”。

被郑承基一耳光扇的懵逼的郑适终于也是爆发了,跳脚怒喝,简直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李破军听得啧啧有声,直摇头叹道:“复杂,真是复杂,这种家族争斗真特娘的狗血”。说着一摆手让人将咆哮如雷的父子仨拉开。

从怀中抠搜了半天,掏出几粒金豆子,扔给郑适,“郑适,你走吧,念你告密有功,饶你一命,带着妻儿,离开龙门”。

郑适一怔,看着手中这约值百多贯的金豆子,愣了愣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殿下,你不是说要给某留一份家资吗?就、就这些”。

李破军闻言气笑了,直喝道:“你还嫌不够?这百多贯钱足够你一家另寻一地安家了,你读过书,再找个活计养家不难”。也确实没错,现在斗米不过三四钱,这百多贯钱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何况郑适还读过书,是郑家二老爷,总会有些存款的,即使换个地方,郑适也不会过得很清苦的,之所以继续索要,不过就是人性贪婪而已。

见得郑适还要说话,李破军脸色一冷,“你要知道你父兄二人或要被杀头,郑家嫡系一个跑不掉,你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郑适闻言一怔,脸色煞白,捏着金豆子的手有些哆嗦,看了看怒目而视的郑通和闭目悲戚的郑承基,眼眶竟是红润了,他应该是后悔了,但是却不敢当着李破军的面儿说的,只得郑承基父子深深的叩首,而后一步三踉跄的跑了。

“郑老爷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李破军看了看面如死灰的郑承基也是有些唏嘘,直问道。

“天意弄人啊,太子殿下,老夫说我父子二人从未有过加害殿下之心,更无叛国归附突厥之意,殿下可信?”郑承基苦涩的笑了笑直叹道,倒也是挺镇定的,至少不想郑通那样又气又怒的六神无主。

“唔,我信,因为你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就不该沾染不该沾的东西”。李破军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道,说罢起身,看着诺大的郑府,直道:“明日将郑家嫡系,以及主谋从犯,全部押赴京城,交由大理寺审理。其余仆从家奴,丁县尊依法发落。郑府家资,一半充公纳入县库,以补历年税收。其余一半补偿给受害者薛雄”。

丁同甫等人忙是应着,薛雄则是受宠若惊,忙是推辞,可是李破军不给他推辞的机会,让薛先图珍惜剩余的半天假期就是直奔县衙去了,哪里有个不省心的女人等候李破军发落呢,李破军可是从不吃亏,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