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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3.专为灭门而来
郑适竟是将他大哥郑通直接卖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了,李破军看着手中这封信也是又气又惊,按照那上面来做的话,李破军忽然感觉背脊有些发亮,义成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她先是巧言蛊惑郑通归附,而后列出一系列详细计划,其中就包括有郑通召集私兵,借李破军没有大军保护,外出之际出其不意的围杀,而后包括逃出龙门,逃出绛州,甚至是一路逃出河东,逃回草原都有详细的计划,长长的一封信简直是无懈可击。
李破军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脑袋不是一般的厉害,被拘禁在驿馆那方寸之地,还能做出这么周全的计划,这计划无论怎么看都是完美无缺的,给人一种一定能够成功的信心,也难怪郑通那厮能够动心了。
“殿下,那义成,不可留啊”。张文瓘看罢信后也是摇头叹道,他自认学识渊博,胸有乾坤,但是看到义成的手笔,也是不由得佩服之余又是警惕。
李震听了也是愤愤道:“大将军,张先生说的对,那歹妇人不可留,下令将其处死吧。若非郑适,此番甚险啊”。
虽然李震等人不认为行刺能够成功,毕竟陈康率领的亲卫营不是吃干饭的,但是出其不意之下即便是李破军受了惊吓,甚至是受了一丁点伤,那也是不容饶恕。特别是李震,他负责情报工作,他是李破军的耳目,但是这么大的危险就在眼皮子底下竟是没有察觉,李震也是又怒又后怕。
李破军沉吟了一下,看向同样一脸愤懑的郑适,嘴角一扯,莫名笑道:“你此番来告密,出卖自己的亲兄长,嗯,除了你所说的忠义之外,可还有别的原因?”
郑适闻言也是脸色复杂,想了想直说道:“郑通大逆不道,自是罪无可恕,某请求殿下,能够给其他无辜的郑家人一条活路,留下些许家资糊口,如此,便多谢殿下恩德”。
“嗯,比如呢?谁是无辜的?”李破军眉头一挑,继续问道。
“呃,比如、比如某家妻儿……”。说着郑适也是言语吞吐,极为纠结,这个口是他开的,或许他现在开个口,就可以让郑家上下百口人里面的一些人活命,但是他究竟该说谁也是有些彳亍,比如…郑老爷子,到底留不留,留了,郑家还是轮不到他郑适做主,不留,似乎心里难受……
郑适一时间面临着最直接的人性选择,抱着脑袋脸色变换,很是纠结。
李震等人也是看出来了,李破军摇头轻笑了一句,“终究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
李破军话音落下,便听得郑适挣扎着说出口了,“就某及妻儿四人是为无辜之人”。说着郑适眼中也竟是怨毒的,当然,不是对李破军,而是对他家老爷子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哀叹,面色唏嘘,李震,张文瓘等人也尽是鄙夷至极的眼神看向郑适,此人,当真是赤裸裸的不孝不义不仁之辈啊。
李破军没再看郑适,免得脏了眼睛,即使郑适告发郑通行刺有功,但是这人却并非是为了什么忠义,而是私欲,而是父兄皆死才能成的私欲。他连嫡亲父兄都能够出卖,还指望他谈什么忠义,简直是笑话了。
“传令杜荷,房遗爱,速领一千神策军入城,包围郑家,不许进出一个人,听候命令。另外,严加看管頡利五人,全部给我捆起来”。李破军起身喝道,李震应着去传令去了。
李破军又笑着看了看丁同甫刘志二人,“走吧,二位同去,且去看看好戏吧”。身后郑适忙不迭跟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这时,薛雄也是颤颤巍巍的在薛先图的搀扶下过来了,“太子殿下,我也想同去”。郑通把薛雄害得这样惨,现在郑家要覆灭了,他自是不能够错过这良辰美景的。
李破军自不会拒绝,一行人慢悠悠的朝郑家而去,而接到暗影传令杜荷房遗爱二人,也是不含糊,当即就是点起一千军士,兵甲俱全的直奔郑家。
李破军刚到郑家门外,见得这比薛府阔气几倍的大宅院,也是唏嘘不已,这占地得有十余亩了吧,而是这高墙大院的,便是站在街上都看得见里面耸立的假山,这座宅子不说别的,但是在龙门这地儿,就得值不少钱。
可惜了,郑家数代经营的大宅子,今日就要见见刀兵了。
见得一行人堵在了大门口,门口一个正是春困在打盹的门丁也是不耐烦的正欲驱赶,却是见得那年轻人左右站着的好像是县令和主簿,而身后更是有些上百兵甲俱全的卫士,门丁也是一愣。
“敢问这位郎君来郑府可有何事?”门丁也很是客气,先向丁刘二人见礼了,便是恭敬向为首的李破军问道。
这个身着灰白麻衣的年轻门丁也是搞笑,一张圆圆脸,眼睛小的很,长得颇有些鬼斧神工,大概睡得有些迷糊,脸上睡意未消,头上一顶遮风绒帽更是歪戴着,模样甚是滑稽,李破军见得也是搞笑,当即也是逗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和煦笑道:“专为灭门而来”。
门丁有些愣了,挠挠头扶正了脑子,甚至还微微吸溜了一下鼻涕,“郎君,灭、灭门是谁啊?”
没成想这郑家守门的还是个憨货,李破军见得这副模样也是大笑,正在这时,轰隆隆,千名神策军士齐齐到来。
“启禀大将军,一千神策军到齐”。杜荷升为了都尉,却是要比房遗爱高一阶的,直翻身下马道。
听得禀报,李破军正是乐呵的脸赫然一肃,“包围郑家,所有人等,全部羁押。反抗者,杀无赦”。
“是”杜荷铿然应着,一挥手,千名军士在他跟房遗爱的带领下一前一后,直接冲进郑家。
那门丁见状大惊,又是恐惧,直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们这是做什么?”说着甚至是惊恐至极的吸溜了下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