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亚丁湾入海口的索马里,是各国货轮出入苏伊士运河的必经海路,占据着连接欧亚的生命线。由于内战连绵不断,生产秩序早已崩溃多年,自20世纪以来当地人便以海盗为业。
混乱、贫穷、军火泛滥,这里是滋养恐怖.主义的温床。
偶尔有外国旅客游览于此,通常也会花上数百美元,雇佣当地人保镖。这些保镖通常都是海盗转行来的,对于哪些人不能招惹,哪些地方不能去很清楚。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总好过数百万美元的赎金。
而凡事都有例外。
就在摩加迪沙以北的贝莱德文市,一位亚洲人面孔的男人独自走在贫民窟的街上。阴影之下,一双双不怀好意的视线,正毫不掩饰恶意地打量着他,还有他肩上的旅行包。
可当看到他拐过一道弯,向着贫民窟深处的那栋房子走去时,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都收了回来。
那里是沙巴布的据点。
停在了一间还算完整的沙土房旁,田中从兜里掏出手机,确认了坐标之后,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原本嘈杂的房间渐渐安静了下来,站在门口的黑人腰间挎着步枪,看清了来人头顶上的帽子,问道。
“你是田中?”
“没错。”田中笑眯眯地说道。
“手机,还有武器。”黑人伸出手。
田中很听话掏出了手机,放在了黑人的手上。
“还有武器。”黑人用蹩脚的英语重复了一遍。
“我的身上没有武器。”田中摊开了手。
黑人难以置信地瞅了他两眼,伸手去搜他的口袋,然而除了护照和几张纸片外,什么武器也没摸到,只摸出来一小瓶拇指大小的香水瓶。
“我劝你不要打开它,否则你可能害死自己。”见那黑人准备打开闻闻,田中笑眯眯地说着,用的是阿拉伯语,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旁边传来一阵哄笑,显然没人将他的警告当回事。
黑人嘴角一咧,残忍地笑了笑,当着这人的面,拔掉了瓶盖。
就在他准备将这玩意儿塞进这亚洲人的鼻孔里时,他的眼白上突然布上了一层血丝,褐色的瞳孔中渐渐褪去了生机。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鼻梁,额前滴落在地。
田中轻描淡写地从他手中拿过了瓶子,然后盖上。
房间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一名瘦小的黑人男孩走上前去,用手使劲拍了他几下,见他没反应,立刻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指着田中警惕地说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男孩的动作,田中笑了笑。
“你马上就会知道。”
“啊——!”
一声惨叫从背后响起,一名黑人突然咬住了另一名黑人的脖子,将他压到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这一幕顿时吓坏了旁边的同伴,他们纷纷上前准备将“扭打”的二人拉开。
“快分开他们!”
“把他的胳膊掰开!快!”
“嗷!他咬了我一口!”
而这突然如其来的一幕,也让那拔枪指着田中的男孩分了神,回头向后望去。
“吼!”
短促的低吼响起,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站在田中面前的那个男孩,被先前拔开瓶盖的那个黑人猛地撞在了墙上,一口啃掉了半张脸。
“啊啊啊!疼死我了,巴提拉,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凄厉的惨嚎渐渐衰弱下来,血溅到了田中的裤腿上。
手枪从那男孩的手中滑落,跌落在血泊中。
似乎是从男孩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味,那黑人停止了啃食,将猩红的目光投向了房间内抱头鼠窜的其它活人,然后猛地扑了上去。
枪声终于响起,被扑倒在地的人胡乱地扣着手中ak-47的扳机,突突突地绕着房子扫了一圈。然而一只丧尸都没打死,反倒是打死打伤了不少还活着的人。
鲜血在阴暗的房间内逆流成河,染红了匍匐而过的蚂蚁。
田中走到了那男孩的身边,从他旁边捡起了那把手枪,和掉在地上的手机,笑着伸出手,揉了揉男孩那扎人的短发。
“乖孩子,快去吧。”
男孩开合着嘴巴,用恐怖的双眼凝视着田中,然而他没有扑上去,缓缓地移开了视线,锁定了另一名活人。
“魔鬼!”从桌子底下穿过,一名瘦弱的黑人惊恐地向门口爬去。
然而他没能爬到门口,田中抬起枪,对准了那黝黑的后背。
“砰——!”
那人睁大了双眼,倒在了血泊中。男孩迈着踉跄的步子,扑倒在他的身上,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找来了一张凳子,田中坐在了房间的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在游轮上,他用光了所有存货,而这里香水瓶中的5mg便是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