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凯之的要求,太皇太后可谓是求之不得。
换句话来说,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样作死的。
这太皇太后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巴不得立即可以见到陈凯之跟众人对辩的情形,即便他有不烂之舌,也是无法跟诸多学者抗衡。
何况那杨石已从曲阜传来了消息,衍圣公那儿,早已答应了要下学旨,将陈子十三篇定为&l离经叛道&r。
这&l离经叛道&r四字,可谓是极严重的评价了,不但对陈子十三篇彻底的否定,便连陈凯之这个人,也都彻底否定。
正因为如此,洛阳这儿早已收到了一点风声,许多大儒,暗中观察着风向,尤其是有学爵的学候、学子们,而今新的衍圣公承袭了公位,正是站队的时候,衍圣公既然厌恶陈凯之,这个时候若是不大力抨击陈凯之,更待何时?
大家都不傻。
所以,此番陈凯之要和群儒辩论,这正中太皇太后的下怀。
想想看,一旦到了宫中辩论,招何人入宫,可是太皇太后说了算,到时请数十个大儒和学候、学子来,一阵抨击,陈凯之纵有十张嘴,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等到衍圣公的学旨下来,就是彻底清算的时候了,陈凯之能辅政,是因为他的文章入了天榜,可一旦这文章&l离经叛道&r,那么这圣贤,就成了声名狼藉的&l诸子余孽&r,到时,还不是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
衍圣公府那儿,杨石的消息是可靠的,他既敢拍胸脯保证,而且衍圣公已经答应决不轻饶陈凯之,那么事情便已板上钉钉。自己花费四十万两纹银出去,也算是物超所值。https://
何况,明镜司那儿,确实打探出一点有意思的东西,陈凯之这家伙,竟还曾对衍圣公动过手,当初衍圣公还是怀义公子的时候,这家伙竟给了衍圣公几个耳光,这是找死&he&he
现在怀义公子已经承袭了公位,自然是不会放过陈凯之的,肯定会找他好好的算算这笔账的。
太皇太后面色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旋即便继续开口说道:&l哀家到时自会请一些卓有声望的大儒入宫,陈凯之&he&he&r太皇太后笑吟吟的看着陈凯之,娥眉微微挑了起来,声音透着慵懒。
&l哀家对此,倒极是期待,愿北静王能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好生和大儒们说道说道。&r
陈无极皱眉,正想说什么。
太皇太后却打了个哈欠,率先说道:&l哀家乏了,你们&he&he议政吧。哀家且去歇一歇。&r
她便起身,不给陈无极任何的机会,扬长而去。
见太皇太后一走,那姚文治竟也起身,朝陈无极行了个礼:&l陛下,臣&he&he告退。&r
这姚文治是完全站在太后那边了,可谓是不将陈无极放在眼中。
陈无极心里又大怒,面带愠色,阴沉着一张脸道:&l怎么,不是说了,继续议政吗?&r
姚文治面无表情,这老狐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l老臣以为,娘娘既不在此,还是明日再议为好,否则&he&he若是有什么失当之处,老臣&he&he吃罪不起。&r
陈无极冷冷看着姚文治,目光透着狠意。
而姚文治则一副平静的样子,完全无所畏惧。
陈无极最终吁了口气,似乎还不愿翻脸,便不耐烦的挥挥手:&l你们尽都退下,朕和北静王有话说。&r
陈一寿和苏芳见状,便都起身,随姚文治告辞。
陈无极等他们走了,露出闷闷不乐的样子,凝视着陈凯之,旋即道:&l你看看这姚文治,实是可恨。&r
陈凯之却是警惕的道:&l姚文治这个人历来是蛇鼠两端,他现在的表现,倒是让臣颇为担心。&r
&l担心什么,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r陈无极脸色铁青,忍不住骂出脏话,即便接受过礼仪的教育,可陈无极毕竟和陈凯之一样,都是从下层爬起来的,本色不改。
陈凯之却不恼,笑了笑:&l陛下有没有想过,姚文治为何可以历经四朝,不,到了陛下这儿,便算是五朝了,为何,最终,这姚文治总是站在胜利者一方?&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