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考古】

“当新明开拓了新土地，部分或全部迁徙到新家园时，它将会遇到新的、未经驯服的自然环境的挑战。西方明在起源的时候，遇到阿尔卑斯山以北的森林、降雨和严寒的挑战，而它的长辈明古希腊却没遇到过此种情况。古印度明起源的时候，遇到了恒河流域潮湿的热带森林挑战，而它的长辈苏美尔明在印度河流域的远支却没遇到过……

自然环境的长久安逸，并不能让明向前发展，它还需要困难环境的刺激。原始明通过战胜困难，一步步发展壮大。我们先来说华夏明，大禹治水的故事大家肯定都听过，黄河的泛滥给华夏先民带来无休无止的灾难……好了，今天的课讲到这里。”

周赫煊拍拍手的粉笔灰，收起讲义宣布下课。

吴金鼎迅速跑过来，笑道：“周先生，这是次的讲义，我跟同学们已经抄完了。”

“嗯，我写的字，大家都还认识吧？”周赫煊笑问。

吴金鼎狂汗，不提这茬还好，一说起周赫煊的字，他无伤脑筋。写得丑不说，还各种缺斤少两，好些时候只能连蒙带猜。

周赫煊把这堂课的讲义递给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吴金鼎回过神来：“是这样的，学校已经批了考古经费，李教授准备带着我们去山东发掘遗迹。”

“什么时候动身？”周赫煊问。

“在下月初，”吴金鼎兴奋道，“周先生不是感兴趣吗？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周赫煊想了想，11月初去山东跑一趟，然后回来结婚还来得及。

五天后，龙山遗迹考古队正式出发。

“国考古学奠基人”李济先生为领队，队员大都是清华的老师和学生。连刚刚从清华毕业何士冀和卫聚贤，也主动要求加入了考古队伍。

众人带好各种考古工具，浩浩荡荡地从北平出发，等待他们的将是国考古界的惊天发现。

而此时此刻，北大的学生还在搞护校运动，李石曾的教育改革如陷泥沼。

由于山东的情况实在太混乱，考古队伍只能绕道前进，走的正是当初周赫煊去山东那条路——从天津坐船到青岛，再沿胶济线前往济南。

说来好笑，济南如今还被日本人占着，孙良诚这个山东省主席当得够憋屈。

无论是坐船还是坐火车，一路都非常顺利快捷，到济南站后只能坐马车和牛车了。

只是山东的情况让众人心情糟糕，虽然灾情有所好转，但路所见依旧荒凉无。好些村落直接空了，根本见不到人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情形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周赫煊联想到后年的原大战，心忍不住叹息起来。好不容易恢复点元气的山东，到那时又要被打烂，这年月的山东百姓是真苦啊。

摇摇晃晃的牛车，何士冀问道：“老师，听说山东到处闹土匪，这次考古该不会出意外吧？”

“呸呸呸！少说丧气话。”另一个叫王镜的学生连忙喊。

吴金鼎笑道：“放心吧，历城这一片还是较安宁的。有个红枪会出身的首领叫黄子明，他去年组建了保安团，把济南周边的县城都占了，各地土匪被他灭得干干净净。”

卫聚贤担忧地说：“怕保安团跟土匪没什么区别。”

李济回头问周赫煊：“明诚不是说，已经联系好了当地政府吗？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