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眯了眯眼睛,走过去打招呼道:“于少!”
于南转头看他,认出他后哈哈一笑,道:“车谈吧。”
李睿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发现车里除去于南外空无一人,稍稍安心。
于南递给他一根烟,李睿摇头道:“我已经不吸烟了,谢谢,你自己抽吧。”
于南嗯了一声,自己叼到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着,深吸一口烟气后,缓缓吐出,启唇道:“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彼此身份地位也算同一阶层,相对韩水那边还能说是盟友,我有什么说什么了,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告诉你,我这次来青阳,是打算和韩水合作,整合收购青阳全市的金矿矿山,垄断青阳的金矿开采与生产,进而垄断全省的黄金入市价格,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只要搞好了前期,以后年入大几千万都是小意思。”
李睿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假作初初知情的叫道:“整合收购青阳全市的金矿矿山?还要垄断全省的黄金价格?真的假的,能做那么大吗?”
于南得意一笑,道:“凭我在省里的人脉,再凭韩水在你们青阳本地的实力,搞定这些不过是时间问题,其实我和韩水已经开始下手了,正在通过青阳市县两级国土局的矿产资源管理部门,先期打掉那些违法开采的金矿公司。当然,具体的操作方式你不用知道,也不必关心,你需要关心的,是和我联手,将韩水干掉,然后来个鸠占鹊巢,由咱俩接手所有的金矿矿山,如果能接手韩水的建工集团,当然是更好,不过这需要你去运作了,毕竟你是地头蛇。”
李睿心暗惊,想不到于南野心如此之大,竟然想要在大功告成之后干掉韩水,独自摘桃子,当然他嘴说的很好听,是叫自己一起共享桃子,但他已经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又怎会把自己放在心,估计这话只是糊弄自己出力,等自己出完力,帮他得手,他会对付自己了,想明白这一点后,不动声色,问道:“为什么要干掉韩水?”
于南冷笑道:“韩水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做过什么样的事,你我清楚,对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人,只能把他赶下牌桌。相对于他来说,我还是更欣赏你这样的合作伙伴,首先咱们阶层一样,惺惺相惜,不会互相伤害,哪怕互相伤害了,老一辈也会劝架;其次,咱们都是按规矩出牌的人,只有讲规矩,生意才能做好,合作关系才能持久;最后,他属于黑恶势力,存在很大的政治风险,我和他合作,很可能在某一天被殃及到,还是咱们这样的人合作让我放心。”
李睿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韩水势力庞大,在青阳官场扎根极深,据说已经打通关系到了市领导那边,有各方面的维护,再有他自己手下死忠的保驾,咱们很难整死他啊。”
于南笑嘻嘻的道:“这话你也是糊弄糊弄外人,想糊弄我还差得远,不说你在省里的人脉,只说在青阳,你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几乎是半个书记了,只要你和书记建言,想搞定他一个地方黑老大,还不跟玩一样,你这是故意强调对付韩水的难度,想趁机要点好处吗?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不让你白出力,事后分你三成干股,行不行?你也别嫌我给的少,因为前期工作都不需要你做,都由我和韩水搞定,你只是帮我搞定个韩水,没出多少力,分你三成已经很不少了。”
李睿正色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整垮他确实有难度,你是不知道,他的建工集团光员工有一万两千多人,想整垮他,必须要考虑事后对这一万两千余人的安置,否则很可能引发重大群体*件,这种政治危机是最为我老板忌讳的。其它需要考虑的事情也有很多,譬如建工集团的年产值、年纳税……”
于南不耐烦的摆手道:“你考虑这些干什么?你可是省府老大的女婿,算你老板因为什么狗屁危机倒台了,也连累不到你头,你换个位置继续升迁,你担心个屁啊?”
李睿沉默不言,心里琢磨,于南野心太大,危害太重,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但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他搞的各种阴谋,而是他对自己的胁迫,这一点可该如何解决呢?
于南续道:“我刚才所说的分成,只是针对金矿生意而言,如果你能想办法把建工集团或者其一部分搞到手,譬如龙皇宫什么的,那可以你七我三。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李睿苦笑道:“于少,你不觉得现在谈具体分成,有些为时过早吗?动动嘴皮子,说干掉韩水很容易,但真到了具体实施,可没那么容易了。至少我现在没找到干掉他的门径。”
于南瞪眼叫道:“这还用找吗?他作为黑势力老大,只涉黑这一条是死罪啊,而且他还组织容留*卖肉、向青阳领导干部行贿……这条条都是大罪啊,想干死他和玩一样,你居然说不容易?你到底是不是衙内啊?”
李睿假作皱眉思虑片刻,语气犹疑的道:“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我需要证据。”
底部字链推广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