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寂之中,参霄、壬都二人鼓动自身法力,正试图找寻那兴发灵机的源头所在,在长久努力之下,现在二人已是逐渐接近正主了。
可到此一步,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法再往前去了。
因为在感应之中,前方固是源头所在,可那气机同时又无处不在,若是坚持循此而去,只怕一不小心就会去到别处。
如此一来,却又要花费极大力气自外重新挤入进来,故是眼下只能维持一个不进不退的局面。
壬都道人言道:“道友,此处无法过去,看来季庄道友交代之事是无法做成了。”
参霄道人试着探去法力深处,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有一人站在那里,那气机给他感觉并非是修行同道,而更类似于先天至宝,可又有些似是而非。
他思索了一下,言道:“既是无法前行,那便在此动手吧,能收得多少便收得多少,若是季庄道友不满意,那叫他另行遣人至此好了。”
壬都道人点点头,他心意一动,一只青皮葫芦便出现在了手中,随后将此物往外一祭,令其飘悬上方,而那些与他们对抗交融的法力波荡一阵扭动,便有一丝一缕白气自里被抽了出来,被那葫芦缓缓吸入进去。
季庄道人让他们到这里来,并非单纯是为了阻碍这一位,而是交代过,若是无法挨近正主,那么便用这宝物汲吸其法力气机,待带了回去之后推算一番,看能否从中找出破解之法。
壬都道人看了一下,那葫芦在吸收了那白气之后,底沿下方却是渐渐由青色转为淡金之色,目前看去尚是浅浅一层,到灌满显然还要用上许久,他想了一想,便道:“那季庄要我辈功行固锁,道友当真甘愿么?”
参霄道人却是无所谓的一笑,道:“道友何必为此烦恼,只要那张道人未曾答应,那么季庄一人就不可能做成此事,更何况,这镜主之位其人又能端坐多久呢?”
壬都道人自不难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包括他们在内,而今镜湖之中所有炼神修士都是自外而来,目的不外只是为寻一托庇之地,并没有谁人当真信服季庄,只是摄于其为此方镜湖之御主,所以不得不受其辖制。
而招揽他们到此的曜汉老祖却是心思深沉之辈,其虽无明确举动,可也能看出,季庄对其也有几分忌惮,说不准什么时候两者之间就会爆发一场冲突。
许久之后,那只葫芦终于完全变作了金色,壬都道人心思一转,就将之放入了神意之中,道:“道友,此事已了,我等当可回去了。”
参霄道人却道:“慢来,此番出来机会难得,我等不妨作法搜寻一番,看能否找到造化之地,要是寻得,那么我需将之炼化,便自成一方御主,那就再无需看季庄脸色了。
壬都道人叹道:“道友想法不差,可这等地界着实难寻。”
造化之地先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试图找过,可连造化残片都是难觅,更别说此等地界了。
参霄道人正要再劝,可忽然之间,他脸色一变,却是感到自己被一股无边恶意正在倾压过来,哪还不知晓自己是被那一位存在盯上了。
虽说其早是神元三分,可要对付他们仍是轻而易举,好在两人出来之时就曾提防此事,故而眼下这身躯不过是一具分身而已,便是舍了也无妨碍。
参霄道人暗叹了一声,可惜这一位找来太快,让他原来打算俱是落空了,好在下次还有机会,因知与之对抗也是无用之举,故是没有做任何抵挡,任由那股压力倾压上来,霎时间,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镜湖之内,参霄、壬都二人正身轻轻一颤,随即睁开眼目,却是从定坐之中醒了过来,随后心意一转,便已出现在一处高台之上,
季庄道人坐于上位,见两人到此,和颜悦色道:“不知两位此行收获如何?”
壬都道人伸手一摊,便自神意之中将那葫芦取了出来,随后往上一送,道:“那兴发灵机之人功行高深,我辈只是分身前往,却是难以挨近,半途之中更是遇上了那一位存在,只能舍身而回,不过那气机却是取拿回来了,也算不辱使命。”
季庄道人看了那漂浮在前的葫芦一眼,和气一笑,道:“有劳两位了。”
壬都道人言道:“那若无事,我等便告退了。”
季庄道人点了点头。
参霄、壬都二人打个稽首,旋即身影淡去不见。
季庄道人则是将那葫芦拿过,随后轻轻一吸,一缕缕白气却是汇入到他身躯之中,而虚寂之中,那平滑镜湖表面却是露出一只眼眸,转动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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