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道:“如此布置,恐怕是这里便有什么事,哪怕是洞天修士之间的斗法,也不令外间受到波及吧。”
江名堂回去之后,入了密室坐定,就将玉符往眉心之上一贴,霎时有一道道精妙法诀落入脑海之中。
他看罢之后,精神振奋不少。
这里面只有一篇功法,不是什么秘法,但却可以助他真正将根基打稳牢固,只这一点,就已不虚此行了。
十余日后,他精神奕奕出得关来,正想着是否要去华英翎那里致谢,这时门中一位弟子却来寻他,说是快至斗法地界了,几位长老正在召集众弟子,正找他前去回合。
以往斗法都是各大派轮流做东主,不过这一次,因为涉及其余界天的修士,可以说整个山海界都算得上是东主,所以并不放在界内,而是将之放在一处浑天青空之中,本来低辈弟子出入此地不易,但是有大能插手,自不相同,这般即便有什么激烈斗战,也影响不到外间。
江名堂稍作收拾,就与那名弟子来到了一处开阔天台之上,环视一圈,昂星派此来所有弟子都是到此,而可以望见,远处一座座天台之上,此刻也是站满了各派修士,只是阵图周围仍被云雾包裹,难见端倪。
恐怕是因近日他风头正盛,方才到来此间,就在众人羡慕目光之中,被一位长老直接唤到了身侧。
就在这时,所有人只觉身躯一晃,这似乎非是补天阵图震动,而是自身神魂受了些许影响。
待得回过神来后,便觉一阵和煦清风拂过,随后笼罩前方的迷雾渐渐分开,便见周围大地辽远,高岳入云,然而山水天地皆是鲜明夺目,明明是壮阔之景,却如染彩墨,满溢着无边绚烂之色。
诸人稍作吐纳,便觉清澈灵机漫漫而来,浸润经络肺腑,一时无比舒畅。
或许是因为刚刚调理完根基的缘故,江名堂稍作调息之后,发现自己功行竟然因此上涨了一些,不由倍觉欣喜。
补天阵图到此仍不停留,往天中一处青濛濛的悬空大岳行去,众人都是目注其上,如无意外,应该是那比斗所在了。
这时一群绚烂羽鸟飞过,领头的乃是一头身形硕大的双首凤尾,上面站着一名褐衣修士,发髻随意结束,有潇洒不羁之态,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关注,转眼消失在了那座天岳之前。..
有人好奇问道:“不知那是哪个宗派的修士?”
当即有一位长老抚须言道:“豢养异类乃至灵禽走兽的宗派不少,最出名的莫过于清羽门和碧羽轩,这两家还有一些渊源,但从宗派格局和掌门修为来看,清羽门当属首位,不过碧羽轩乃是溟沧派下宗,所以也不容小觑。”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众弟子,沉声道:“斗法盛会之上,不指望你等能胜过大派弟子,只要不太过丢脸便就可以了。”
尽管知道这是长老有意如此说,可是引得诸多弟子心中不服不忿,他们可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些同道差了。
有人喊道:“那些宗派的弟子说得多少厉害,也没什么了不起,江师兄这些时日不知胜了多少。”
江名堂摇头道:“师弟说错了,有些人败于我是生怕杀招被人窥见,有些人则是不愿与我相斗,莫要小看天下人,哪怕小宗亦有俊杰。”
那名长老见他如此说,不觉露出赏识欣慰的目光,道:“你能看清此事,当真不错。”
那座浮岳看着已近,实则极远,再是行程数日,方才逐渐到了那里,这刻满目之间只有那座高山,却已是看不到前方天地了,这是时候,山体之上豁然生出一方漩流,将整个阵图都是吞吸进去。
浮岳某处云窟之中,碧羽轩掌门韩孝德正立在那里,眼望远方,似在等待什么人。
这时脚步声传来,自外走进来一名手足颀长,健朗俊拔的年轻修士,与一般修道人装束不同,其人长发垂束,袖口略窄,袍服贴身,愈发显得身形健硕高长,其人一拱手,道:“可是韩掌门?在下清羽门杨延真。”
韩孝德转过身来,打量了对方一眼,稽首为礼,道:“杨真人有礼了。”
杨延真双手背后,朗声道:“韩掌门,那身有玄异之人差不多已是快要到了,诸位上真既是下了谕令,那我等当不能走脱了其人。”
韩孝德道:“韩某方才得了消息,此人与一位洞天同道交好,那人疑似是涵渊门下,碍于关节,若是此人出面阻挠,韩某不便与之动手。”
“哦,竟是涵渊门下么?”
杨延真有些诧异,随即自信一笑,道:“无有关系,若是韩掌门顾忌情面,那便由我出手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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