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氏神人只听天帝之命,现在与他毫无关系,若不归顺,那即是敌人,至于氏神人,他却巴不得赢匡能将之斩尽杀绝。等到将来统御世宇,只要有全道在后扶持,再把诸天星君掌握在手,那自身地位就牢不可破了。
只是想到这里,他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忍不住道:“道长,若是能把天符取拿过来……”
润名摇头道:“殿下不必做此思量,除了太上出手,否则谁也拿不到手,反而平白得罪其人。”
昊昌见他否定,这才死了心,皱眉道:“倒是奇怪,这般东西,赢匡是如何盗取下界的呢?”
润名冷笑道:“若非德道从中弄诡,赢匡岂能这般容易得手?”他看了一眼昊昌,又言:“殿下真要用到此物,等到我教得了供奉,大可请两位祖师再祭炼一张。”
昊昌一听,不由大喜,便以他城府,也是略显激动道:“果真可以么?”
润名道:“自是可以,天帝自当有天符以彰威权,说来你父失却此物,早已是名为不正了。”
昊昌连连点头,道:“好,孤家这就派遣使者去说服左御中。”
半日之后,就有一名使者自小承阳宫出来,往大周境内而去。
赢匡并没有掩饰自己行踪,所以使者未多久就找到了他居住,在外通禀,报上身份之后,也未得刁难,很快便被引了进去,使者与赢匡也算是旧识,见面之后,稍作寒暄,就道明了自己来意。
赢匡道:“哦?三帝子欲招揽赢某?”
那使者道:“是,殿下说了,左御中所求者不外是驱逐神人,推翻天庭,现下与殿下目的一致,为何不携手起来?”
赢匡并没有回答道:“使者远道而来,可先下休歇。”
使者知他需要权衡考虑,一揖之后,就退下去了。
赢匡拿出一张符信出来,往外一送,祭去天穹,随后便静静等候。
不过几息之后,外间有声息到来,帐帘无风自动,纨光自外踱步进来,打个稽首道:“左御中邀贫道至此,可是遇得什么难处了?”
赢匡起身还得一礼,沉声道:“方才三帝子来人招揽于我,道长以为赢某可以应否?”
他可不是迂腐之人,要是能借助三帝子之力削弱天庭实力,他是毫不介意与之联手的,只是上回纨光借宝,他也是承情,而且自家最为看重的弟子也是庇托于与离忘山门下,所以此事无论如何想,都必须需交代一下。
纨光笑道:“既是三帝子诚心相邀,左御中何不前去相助?”
赢匡目光投来,道:“道长莫非不怕三帝子当真推翻天庭,坐上帝位么?”
纨光笑一声,道:“他若是如此容易就被人推了上去,那将来也不难将之拽下。”
赢匡若有所思,他送走纨光之后,就将那使者再次请来,言称自己答应了三帝子的招揽,只同时也是提出了许多苛刻要求,使者在来之前显然已得了关照,对所有条件都是当场应下,并邀他一同前去拟立契书。
赢匡对此也是满意,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两方联手当无问题,于是当日便就启程,与使者一并前往杏泰洲。
张衍回至离忘山后,就一直在演算天机,也看到了全道下来一切作为。
他冷哂一声,此辈约斗输了,就想从另一边找回来,这二人无非是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甚至此辈有可能认为,这一次之后,德道还能相容,还能等到下一次帝位更易时再找机会。
他心下思忖道:“既然这般,那我就设法逼其一把,令此辈不得不为。“
他所考虑的方法,乃是由自己正身顾注此界,并造成一种一名德道太上的正身即将关注过来的假象。
假设真要是发生了这等事,那么全道二人将之无可抵御,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一缕意识罢了,决不可能是正身对手。是以全道为怕天庭所掌握的物事被德道得去,肯定不会在妥协下去,而是会不顾一切的出手争夺。
同样,德道肯定也一定全力守住此物,一旦双方太上亲身下场,那便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说来在他早前就有这个打算,只是那时候还并不了解两家气机路数,怕一个不慎,反被此辈察觉到此中真相,那就弄巧成拙了。而现在,他通过长久观摩此辈气机之后,差不多已是知悉其中变化,这才有此把握做得此事。
此刻随他意念一动,整个现世顿时生出了某些莫名动荡。
就在这一刻,不拘是全道还是德道太上,都是感觉到有一股浩大威能降下,那等感觉,分明是他们之中某一位正身即将落顾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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