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平道:“两个分身彻底与我分开之前,并无任何气机法力着落在身,而布须天因有无限灵机,第一纪历时就有许多同辈找寻其中隐秘,却也有几人取得了一些收获,可到底到了哪一步,我等也难以知晓,要是于此加以利用,摆弄出来任何事都有可能的。”
张衍知晓,无情道法从来都是不主动求变,甚至有变化都会设法杀去,所以对此等事较为敏感,其所言应该可信。
而布须天乃至昆始洲陆的确蕴藏有大道之秘,故是历来大能修士都是占据此地,非是图那些天材地宝,而是为了寻求上境之缘法。
人道入主之后,也是从中得了不少好处,这数百年来,他们道法修行突飞猛进,正是有了借了布须天大势的原故在内。
要是真像两人判断的一样,布置之人有此本事,说不定还是一个获取缘法的契机。
人道四人再是问了许久之后,确认已无什么遗漏,就与无情道众分开。
张衍与旦易三人别过,便直接往洲陆之中而来,这次却是直接出现在了玄阴天宫那处地界之上。
司马权早已是来到了这里,感得有天外有浩浩灵光降下,立刻迎了出来,稽首道:“见过上尊。”
张衍道:“近日可有动静?”
司马权道:‘我命弟子日夜在此看顾,禁阵之上没有任何异状。”
张衍点点头,这里禁阵是他亲手赐下的,要是这般还能无声无息的逃了出去,那这等神通变化可就远在现世真阳修士之上。
他关照道:“禁阵不必撤去,你与门下弟子可以先行离去。”
司马权应承下来。
张衍望下看了一眼,这里所见景象,却是与遗迹中所见很是相似。
过来之时他便在想,往地下去究竟是要做什么,是否是想利用浊阴魔头?
从此前看来,这应是涉及到真阳层次的争斗,可就算与那些魔物勾连到一处,也没有多少作用,甚至全数放了上来,也不过多一些麻烦而已,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危害。
此事从一开始,就处处透着一股诡谲。
他转过念头之后,就纵身往下遁去。
瞬时之间,他就出现在了一方玉璧之前,能够感觉到,此物无边无际,将洲陆地表和地底分化成了两个天地。
他一观过往,发现吾沛的确经过了这里,但是片刻停留,好似熟门熟路一般,立刻就往深处投去了,当中竟没有遭遇到任何阻拦。
清浊屏障乃是前人留下,为防地表之上有生灵入的地渊被魔头侵染,不但阻下,亦是蔽下。吾沛乃是真阳化身,虽不及真正的真阳修士,也远在渡觉之上,想穿渡过去当是不难,可通常情形下,绝无可能这般毫无动静。
从这方面来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第一纪历的大能留下的布置。
因想追摄到其踪迹,还要继续往下,于是他身躯一晃,视那屏障如无物一般,轻易就穿渡了过去。
此时再看那过去之影,却见一名中年道者站在此间,吾沛到来之后,两人一句话也未说,就一同往深处遁行。
张衍眸光一闪,沿着那过往痕迹往下去而行,这般下去。若无这里无有意外,那么就有极大可能找到其等行踪。
可是在行下去一刻之后,这两人身影渐渐消失,随后半点痕迹也是不存。
他再是一观,确认再也找寻不到,深思片刻,心下忖道:“此辈不可能凭空不见,既是未来之影寻不到,那么……”
他眼中有光芒骤然泛起,却是直接由此往未来观望而去,轰然一下,四周场景崩塌,而两个人身影再度出现,但却是一闪而逝。
他眯眼道:“不在过去,却在过来之变中么。”
与上回相同,这当中一段具体过程应当被抽离了,所在才造成了这般景象。
如果是这般,他要再见到这两人行迹,就只能等下去,等到未来某一日重新现身,方能真正查明真情,只是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因天机不明之故,此兆或许是应于数日间,也或许长达百年。
要是如邓章二人所言,布置之人是用了某种手段借用布须天伟力,那落在千万年后也是有可能的,如此长久的未来,变数太多,其等再不出现也有可能,要真是这样的结果,那此事怕再也难以查得清楚了。
张衍在这里默思良久,却是想到,自己无法望到那被截去的一部分过去未来,应当是修为功行尚且不够之故,若是能有三重境中,那便不难把这一切看个透彻明白了。
要是下来时日等不到这二人现身,或是不见其他线索,那就只能设法使自身功行能早日到得这般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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