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神‘色’从容,道:“敢问何真人,这是为何?”
何仙隐道:“我疑心道友与青碧宫有所牵扯,许是在为其效力,谋夺祖师所传之物,需请得道友回去查问此事。”
张衍失笑摇头,倒不想青碧宫找出了这等理由,果然是连脸面都不要了,他道:“道友当是明白,贫道是不会随你去得。”
何仙隐道:“既是道友不愿,那便只好何某亲自来请了。”言毕,身上气机一长,轰然一声响,霎时化作滔天大‘浪’盖压而来,同时神意一起,试图找寻张衍未来之影。
气道修士虽也有杀灭对手未来之影的手段,但在此方面实则远不及力道攻袭手段来得强横。
两名斩得未来的大修士比斗,若想对对手下此杀手,那彼此通常会陷入到纠缠之中,直至一方神意耗尽才能分出胜负。
不过他并不指望能凭此就能击杀张衍,只是想给其带来足够大的压力,这里是玄洪天,只要稍作牵制,等玄洪上人赶到,两人联手就不难将之擒下。
同一时刻,洛山观其余八名凡蜕真人环坐在观中法座之上,一个个都是面容严肃。
在众人中间,则是浮有一枚菱形晶‘玉’,有一股暖暖融融的水烟自上流淌而下,去往每一人落座之地。
尽管他们人数不少,可在通常情形下,并无法对斩得过去未来身的修士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此刻,他们却可以通过与玄洪上人神意相结,借助观内这一件增益本元的法宝,合力推算对手根果所在。
如今他们便是在做此事,但凡张衍有祭祀根果之举,他们便会想法抓住机会,将那落处算定。
张衍此刻能感觉到,似有许多神意在盯着自己,随时在等着‘露’出破绽,不过此回既然要针对洛山观,事先又怎会不好做好防备?只是把袖袍一挥,就自里间飞出一道金光。
霎时间,好似生生自整个天地内‘插’入了一张蝉翼般的薄片,只是一展,就落化为无限广大,同时无数金线自远端而来,一条条延伸至两人脚下。
何仙隐顿感不对,自身所有法力气机似俱是投入到了一处冥空深渊之内,同时他也是看清了自家此刻处境,他竟然踏足在了一方阵盘之上,不由神情微变,同时眼中还有一丝恼怒之‘色’。
他万万没曾想到,此回没能算计到张衍不说,却是反过落入了对方事先布置好的阵禁之中。
张衍先前以彭长老所赠‘玉’符,自青碧宫换了这个传闻由自青碧宫主祭炼的阵盘宝器在手,此物若是利用的好,足可将一名同辈修士困住,甚至杀灭也不无可能。
就在这时,天开缺裂,一道金‘色’水洪奔流而下,好若天倾一般,往他顶上压落。
张衍知是玄洪上人出手了,他心念一动,玄气涌出,化为两只擎天大手,顷刻间就将那巨洪托住,随后放声言道:“贫道此前在余寰诸天游历,就曾听得同脉同道言说,贵派实则并非正流,今次贵派如此畏惧祭拜祖师,看来果是如此了。”
玄洪上人自金‘色’水流之中化聚出身形,他摇了摇头,叹道:“张真人,你如此说,却是在‘逼’我洛山观杀人。”
张衍笑了一笑,道:“上人莫非以为,贫道这一次当真只是自己一人来此么?”
玄洪上人神情不变道:“哦,原来道友还请了帮手来此?”
张衍双手负后,淡声道:“此刻在禁阵之外,有青碧宫彭长老带领的一十二位上真,另有页海、鉴治、积赢、环渡、奕胥等五界天主到来。”
玄洪上人乍闻此言,也是心下震动,立刻起意探查,然而看了下来,却是神‘色’一变,果然发现在天外有一处被遮蔽了去,好似虚空缺了一角,而在余寰诸天之内能有这等手段的,却非青碧宫莫属。
而要是张衍未曾虚张声势,便不提此宫修士,就那五界天主,就是不好对付的,其等几乎每一个人法力都不弱于他,页海天天主更是渡觉四劫,只其一个,就有力压洛山观众修之能。
这等局面他之前绝然不曾想到的,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他尊驾到底想做何事?”
张衍一抬首,正声言道:“贫道奉祖师之命到前,前来取拿玄石,本来可以好好商量,贵方却是百般阻挠,如今更是试图围困于我,却是失了祖师本意,不得不施以惩戒,贵方若‘交’出玄石,并去了那正位之名,那贫道可以就此手退去,如若不然,那就只要唤得诸位同道来一论道理公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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