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一问,曲滂却道:“老爷,三年前来了一封书信,一年前又是来了一封,都在小的这里。”
说着,它两只头颅往下一抵,角上有两道青烟涌出,飞出两封信符来。
张衍一招手,两封书信都是到了手中,打开一看,三年前那封却是澹波宗通海道人寄送过来的,言称是还有数载就是盂珍会,此是余寰诸天内的有数盛事之一,届时天主亦会现身其上,故来书问他是否前往。
他沉吟一下,为能取得太冥祖师所留神物,眼下首要之事,便是尽快提升功行,无需去为他事分心。
不过此等盛会,当能结识到不少同道大能,到得未来压迫玄洪天时,或许还能成为助力,故是思定之后,决定届时派遣分身前往。
而另一封书信,却是汨泽宗郭举赢寄来,言称回去路上果是遭得不少凶险,因炼得那件至宝,却有了自保之力,成功回得界内,并将原本山门夺了回来。下来本是一切安好,可是一年之前,来了一群修士,自称是“冿冽宗”门人,言其开派之祖亦是太冥祖师弟子,并称汨泽宗山门所在本是其等山门所在,要汨泽宗快些还了回来。不仅如此,其还纠合大批界士,并把山门围困了起来。
郭举赢并不惧怕此辈,但知晓一旦起了冲突,只是会把事情越闹越大,那时只会让此辈背后之人插手进来,索性就把至宝祭出,来个封山闭门,因怕张衍这时寻来,故是来得书信告知此事。
张衍摇了摇头,这行人来得这般突兀,明眼人都可看出这里面有问题,不过这等手段看似毛糙,但其实很有用,特别是汨泽宗千年之后才回来,在心曲天内早便无有什么根基了,可谓势单力孤。
且那“冿冽宗”之人或许还真能与太冥祖师扯上一些关联。这也不奇,似那个他曾去过的“济兼门”就是如此,实则不过是门中先人寻得了太冥祖师当年留下的洞府而已。
汨泽宗虽可依靠至宝抵挡一时,可对面既是找上门来,那必是还有后手的,此前动作更像是在试探,看郭举赢能否请到足够分量的人出面,若是无有,恐怕下来情形就不好说了。
他考虑了一下,自己既然知晓了此事,那也不好视而不见,不过他也不准备亲身前往,准备同样交由分身去处置。
将书信放下,他便拿了那青云符出来,起得法力一催,便见光华骤起,只是一瞬之间,就连法舟带人回得封敕金殿之前。
站在舟中往四下一扫,却发现这里情形与他上次来时大为不同,一道道遁光出入不停,只大多是一副来去匆匆的模样。
他出得法舟,飘身往奉还殿中去,方才步到台阶之上,窦道人就已是现身出来,打一个稽首,笑道:“上真有礼。”
张衍点了点头,问道:“窦道友,上回贫道来时尚是冷清,今次怎有如许多人?”
窦道人回道:“上真怕是还未曾听说,半载之前,戊觉天天主渡劫未成,归空返冥,身死道消,他界天主发现机会,都是暗中派去人手扶持自家看好的宗门,如今此界之内,为选下一任天主,各家宗门争斗不已,处处都是杀伐之声。”
张衍哦了一声,道:“这天主之位莫非还可有别处界天修士来坐么?”
窦道人呵呵一笑,道:“自是可以的,何况此事也由不得戊觉天的同道了,天主一亡,界天内少了擎天支柱,他们即便对此不满,却也无力阻挡。”
张衍道:“以往这等事,却不知要用时多久?”
窦道人回道:“这却不好说,短则数百载,长则千年,只每一次不知要亡上多少人。”
张衍心下一思,这等情形,或许是青碧宫乐意看到的,不但可以消耗各处界天的实力,而且这些修道人彼此争斗,为了多些克敌制胜的手段,那必是会以善功来换取宝器符箓等可用之物的。
窦道人这时道:“对了,不知可识得玄洪天的何仙隐何上真?”
张衍笑了笑,道:“贫道初来余寰诸天时,确在玄洪天驻留过一段时日,不过尚无缘见得这位何道友。”
窦道人神秘一笑,道:“通常一界天主在避劫之前,都会设法扶持或交好几名斩却过去未来的大修士,如此万一渡劫未成,也可有人更快替继上来,听闻这位何上真曾经颇得戊觉天天主的赏识,而今这位也是往此界去了。不定未来相见,就当冠以天主敬称了。”
张衍一转念,这事是有几分可能,余寰诸天虽大小界天数之不清,但真正斩却过去未来之身的却仍是极少数,要说有继任天主之人,那必是出在此辈身上。不过他却觉得这何仙隐未必会去争夺天主,那太冥神物在,其怎会甘心走上渡觉之途?此举更可能是有意做给青碧宫看得。
不过这些暂且与他无有关系,法力修为才是修士根本,此回换得足数紫清大药后,他还准备再度回来,继续在魔窟之中清剿魔物,外间纷扰,不用去多作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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