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并没有行去太远,两月之后,便找上了一处漂游陨星,并拿出饶散人事先交给他们的玉壶,遁入了里间,如此除非杨传派遣一名帝君过来搜寻,否则决计是找不到他们所在的。
到了小界中后,两人按照饶散人此前安排,把手底下的人手分派出去,四处修筑宫观殿宇,开辟药园,并筑造地火天炉。
与外界相比,这处小界方算得上是他们真正根基所在,因是玉壶君辟之地,如今界中也无一名帝君能自外间强行闯入,可以说是十分稳妥,唯一美中不足的,为免暴露自身所在,每隔一段时日才可呢能打听外界消息,哪怕钧尘界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也要很久之后才能知道。
司马权此次只留了两界仪晷在身,通天晷则是早早由分身送到了积气宫所辖天域附近,是故哪怕无法随意出去,也无需担忧外界之事。
因玉壶小界之中无争无乱,可谓安逸无比,根本不觉时日流逝,两人这一待,就五载过去,忽有一日,有一股极其熟悉的庞大气机进入界内。
邓真君从坐定中惊醒过来,喜道:“是散人回来了。”
司马权也是同样察觉到了,各是洞府之中出来,抬头一望,便见小界上方有点点乌光洒落,最后落地汇聚一名高瘦道人,忙是上前躬身相迎。
饶散人和气言道:“两位道友不必多礼。”
邓真君激动道:“前回听闻杨传亲自赶去攻打左天域,邓某与全瞑道友都是为散人十分担忧,今见散人无碍,终得放心了。”
饶散人心有余悸道:“也是运气,杨传此人大不简单,其居然视贝道友布置的禁制阵法如无物,竟是一气杀到我与贝道友跟前,我两人联手都不是他对手,若非走得及时,怕就是被其截下来了,这几年我俱是在虚天之中逃遁,有几次险些被他捉住。”
邓真君骇然道:“杨传竟如此厉害么?莫非散人唤出真龙之躯也敌不过此人么?”
饶散人摇头道:“杨传身具积气宫至宝,无论什么攻袭对他都是无用,难怪此前孔赢也拿不下他,我先前倒是小看他了。”
司马权问道:“散人这回得以顺利回返,可是甩脱杨传了么?”
饶散人神情凝重起来,道:“非是我甩脱了他,半载之前,饶某感得一股重压出现在天地关门之外,显是九洲修士又将到来,杨传当也是察觉到了,他显是不愿与我再纠缠下去,故是提先退去了,如此我才得以顺利脱身。”
邓真君一听,却是心下忧惧,喃喃道:“九洲修士又要到来了么?”
饶散人这时看了看二人,道:“两位道友随我入殿,我有话与两位商量。”
司马权与邓真君见他说得郑重,知是事情不小,对视一眼,便跟着其入至主殿内,待坐下之后,饶散人屏退一众侍从弟子,这才开口道:“饶某曾反复思量一事,魔宗需繁衍壮大,以我一人之力远远不足,唯有依托在某一强盛势力门下,以往界中以玉梁教与积气宫最为势大,只可惜彼辈都容不得我,故是需另寻出路。”
邓真君道:“眼下九洲修士即将到来,散人为何不以投效为条件要求杨传准我魔宗扩张势力呢?相信他为了大局考量,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饶散人摇头道:“我亦如此想过,只是杨传此人偏私狭隘,便是能渡过危机,将来知晓此事后,也必不容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我不与杨传联手,便只能选择投向九洲修士,只是心下虽有如此决定,却不知会其等如何待我,故是还需劳烦两位还需继续在此隐藏,若饶某出了什么变故,还需两位继传我魔宗道统。”
司马权目光一闪,试探道:“散人既然九洲修士那处有疑见,那为何还主张要投了过去呢?”
饶散人沉吟一下,道:“承继了那老龙识忆之后,我方才明白如孔赢那等人物是何等厉害,而九洲修士能将之击败,其中想来亦有此般人物,如此说吧,便是我把公氏兄弟放了出来,再与贝向童一起投靠杨传,也毫无取胜之望,杨传或能活了下来,那其余人等必是死路一条,而主动投效,反还有一条生路。”
司马权心下动了动,按照张衍嘱咐,若能把饶散人争取过来,那也是一件好事,他在想是否要试着招揽,但他考虑下来,觉得还不是明言的时候,万一饶散人变卦不从,他暴露了自身,那便无法再监察对方行止了。而且现在饶散人所面临的压力还不够大,他还需要再等上一等,等得九洲几位上真杀入界中之后再行此事,好在以现下情形来看,距此也为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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