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是运数到了,某日间,一名弟子正在四处观望时,无意间一瞥,却见一只白玉壶飘荡在外,但此物似是有灵,才一暴露人前,就一个跃遁,跳去虚空不见。
那弟子一急,指着大喊道:“君上!”
公肖稍稍辨了辨,哼了一声,下一刻,身躯也是从法驾之中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回到座上,他手中却是多了一只玉壶,只是一直在那里跳动,似乎要逃脱出去。
他目中放光,喜道:“终是找到此物了,”一抬头,高声嘱咐,“不必再待在此处了,传令下去,着众人快些转回见阳天域。”
晨泽天域,观明地星。
司马权坐在一块山石之上,冷眼看着天外一痕痕流光划过。
在他眼中,钧尘界内处处灵机旺盛,蓬勃兴发,放眼诸方天域,修道人数目更是九洲修士的千百倍,正是处在上升势头中,若无真阳大能威胁,也不至于弃了此处,转去寻觅他界存身。
只是山海界既已为九洲修士所占有,他身为其中一员,那就绝不可让对方如愿。
目光往天穹一处瞧去,那里有一道彩光自地表上升起,直直冲入虚空深处。
十余年下来,他接连在五处阵道上下了布置,而眼前这处,已是最后一个目标了。
只待做完此事,再遣一分身,将通天晷携至合适地点,等得九洲诸位上真到来,便就大功告成。
只是月前前到了这里,他一番查探下来,却发现事情有些棘手。
这里本是昌帝顾从戎驻驾所在,虽此人十多年前便去了天外采摄灵机,但因这里阵道连接了十几处天域所在,可以说是六个阵道之中最为紧要的一处,守御之森严,着实超乎想象,常年有三位真君在此坐镇,想在其等眼底之下做手脚,可谓困难异常。
就算他以魔气侵袭,也未必可以成功,因这三人极可能都是吞过识玉的,似真君一流,身躯之内一有什么变故,怕是极可能会引起孔赢注目,他是万万不敢如此做得。
不但如此,每过三年,便会有阵师过来修补一次,这意味着即便真的把剑丸埋,也很可能被搜检了出来。
要是可以,他宁愿慢慢等待机会,但是他这个身份还不能长久在此处不动。
几番思索下来,他也是想出了一个计策。
这守御阵道之人百多年来从未曾变过,既然无法以魔气侵占其身,那不妨先将之设法换了下来,若是替继之人不曾吞识玉,那他便有机会了,毕竟大部分真君都不曾服下此物。
至于如何做到此事,对他而言很是容易,不管谁人都有门人弟子,要是宗派之中出得一些变故,不难将其引开。
为了确保成功,他不单单是针对一人,而是对同时对二名真君背后族众弟子下手。
就在几天之前,他收得消息,有一名看守真君已是辞去了职守,匆匆离去。如今只要知道谁是接任此职,再针对下手便可。
正等待结果时,他却是心下一凛,却见天中有一道清光降下,而后有一道符诏飘飘而落,
此分明是教中传谕符诏,他目光闪烁几下,上前接过,然而打开一看,却是露出古怪之色。
符诏之上却是告知他,因镇守阵道的英寒真人族中有事,察得他恰好经过此处,故是命他代为守御三月,门中可记他一功,原来职司,可稍缓再为。
司马权事先也未想到,对方居然会找到自己头上。不过一想之下,却是明白了,镇守这处地星的真君自有职责,无法擅离,那么只能从别处找人了,而如今各处都缺人手,从他处调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而就近挑选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想来很可能是那英寒在先知道有他这么一人后,才放心离去。
他把符诏一收,嘿然一笑,这却是意外之喜,虽说只有三月,可那英寒在要是回来之时死在半途之中,那么他就可以一直把持着位置。
事不宜迟,他正要乘空而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感得藏在袖中的通天晷一阵灵机波荡,再过得片刻,却又是一震,旋又消去,如此三回之后,方才无了声息。
他神情一震,不由自主往天中看去,这是各派上真与他约定之讯,有此动静,就说明其等已是到了。
钧尘界天地关门外,一头大鲲横在虚空元海之中,张衍与几位凡蜕真人静静看着下方。他们在等一个合适时机,一旦司马权在界中引动了那通天晷,那他们立时便会撞破天地关门,杀入钧尘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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