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修士在穿过天地关门之后,究竟会落在哪方天域之中,通常是不由自家做主得。
要解决此事,就需有一人持有通天晷,事先埋伏在玉梁教地界之内,那么外来之人就可落其身侧。
司马权想了一想道:“司马可做此事。”
此举极为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易被教中之人发觉,他为天魔之身,即使暴露也不外丢弃一具身躯而已,其中难处,却是如何在那里潜伏下来,不致误了事机。
秦掌门颌首道:“除此还有一事。”
他拂尘一摆,就将大殿之内显现出钧尘界诸方天域舆图来,“司马真人先前献上此图,我观看下来,玉梁教全靠六处阵道沟通外域,真人可否事先将之先行毁去了?”
钧尘界诸方星域相距极遥,宗门势力越大,所占据的天域也是越多,故是平时往来,唯有依靠阵道遁走。
只需坏得阵道,便可断绝彼此往来,就算杨传一反常态,起了救援之心,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到来,这般就可为他们围剿玉梁教争得足够时间。
司马权沉吟一下,道:“在下到得阵道之前不难,此间虽有禁制,可没有哪个人敢去坏得此物,只是以在下之能,纵然坏得阵道一段,两家只要有阵师在,不难修补完好,除非一举将阵道都是毁去,这便非是在下所能了。”
秦掌门笑道:“岳掌门,不知你所言之物可是炼好了么?”
岳轩霄言道:“自是早已备妥。”
他言语一落,就有一道灼灼灵光飞出,落在案几之上,众人一看,却是六枚寒光湛湛,玉华流转的剑丸。
岳轩霄朗声道:“这里每一枚剑丸之中,皆是载有我一道神意,稍候我等会以两界仪晷,将冥河之水与此物一并送到钧尘界中,司马真人事先只需埋其等埋在这六处阵道之旁,到时只需一意引动,便可将之全数斩灭。”
司马权一见,当即言道:“这般法器相助,在下若还做不成此事,却也无颜再见诸位上真了。”
张衍在旁看着,也是暗自点头,诸派为了杀入钧尘界,已是做了完善多准备,这百多年时间毕竟没有白费。
此番用先手而攻,以有备伐无备,此间所谋若皆能成功做到,那正如岳轩霄所言,已是有一半胜算了。
就在诸派上真在这里商量之时,山海界地陆之上,各域势力同样也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伯都大城之内,公佥造翻了翻手中竹签,道:“便是这些人吧,待九洲道友那里有了音讯回来,就送他们去往天外躲避。”
下方一名公氏宗老有些不舍道:“祭月,当真要把那些族人送去么?这些人可皆是我公氏后辈之中的俊才,钧尘界修士一来,九洲这一方万一战败,今后就只能失陷在那恶界之中了,我公氏想要恢复,至少再用上百余载。”
公佥造抬起头来,冷冷看他一眼,道:“九洲道友若是战败,我等身为友盟,莫非还能脱身事外么?”
那宗老嗫嚅道:“两位大祭公既已是在钧尘界有了帝号,好歹也是一方主君,若是回了山海界,念在同脉相连的情分上,想来也不会过分为难我等吧?”
公佥造盯了他片刻,又看向另外一名老者,道:“宗长也是如此想得么?”
那老者咳了一声,道:“祭月勿要动气,显老他也非是怀有私心,也是为我公氏宗族考虑。”
公佥造冷声道:“若非如此,我方才便诛杀了他。”
先前那宗老一听,不觉冷汗涔涔,不敢再说一言。
公佥造吸了一口气,道:“我百国之中并无一个紫阳境修士,此战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把族人送去,就是向九洲道友表明同舟共济之心,再有么,便是为我公氏保有一缕火种,万一我等身死,日后也可祭祀不断。”
那老者一惊,道:“祭月此是何意?”
“何意?”公佥造冷哼一声,道:“若是钧尘界一方得胜,的确不会拿公氏如何,毕竟比起外人来,公氏总算得上是同源同种,可那是寻常族人,我辈投靠过去。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那宗老不解道:“这是为何,以两位大祭公的修为莫非容不下我等?难到他们不需我等来管束族人么?”
公佥造讽道:“公肖、公常自是不在乎我辈,但这二人在钧尘界中七千载,早有后裔传下,这班人若要染指整个公氏,又岂会容下我辈?”
两人都是脸色一变,一下都是听明白了。
好半晌,那老者站起身来,正容言道:“祭月要做什么便去做吧,族中定是会全力支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