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舟天域,地星之外,有两方势力在拼斗,一道道虹芒乱射,法气碰撞,却是不时有修道人被闪空而过的雷光赤火爆灭,更有飞渡来去的法舟被一团团自地表腾起的灰雾侵蚀,而后一驾驾化去不见。
而在虚天之上,有三团法相却是互相碰撞,发出惊天动地之声,一时也看不出哪方势胜。
大概有十余后日,听得一声撞响,有两团法相忽然一收,化作两道遁光急骤远去。
还留下一团黑雾缓缓分开,司马权自里现出身来,看着剩下百余座法舟在两名道人带领之下缓缓往远处退去。
自占据这琼穹天域以来,他已是玉梁教第二次攻打过来,但想来不久之后,又会有第三次。
晦光一闪,一名长老来至身侧,对他一揖,道:“真君,那庚行大阵此回被打坏了不少,看来这阵盘也不如传言中那般了得。”
司马权嘿了一声,道:“积气宫庚行大阵是不差的,只不过罩在我等这处的,不过是个残阵而已,否则玉梁教就是再多得几倍势力,也一样打不进来。”
那长老一听,不由愤愤言道:“可恨,既要我等为他出力,却又不愿拿出真正助力来。”
司马权却不在意,道:“此是预料中事,我等乃是敕封之人,本非他宫中弟子,自不会拿好物给我,只不过如今局面,你若不想去投玉梁教,那便只能托庇在积气宫门下了。”
那长老叹一声,玉梁教规矩太多,他是万万受不了的,如今确也只有积气宫能与之对抗了。
司马权问道:“弟子死伤如何?”
那长老道:“真君放心,死伤的皆是一些前些时日投靠过来的散修,我门中弟子未曾折损多少。”
司马权道:“玉梁教此回派遣来此的,同样也非是教中嫡系,这两回不过试探,下回恐怕将有一场真正恶战了。”
他一挥袖,化光遁回地星,方回至此间主峰宫宇之内,又一道金光飞来,到了近前,出来一名弟子,弯腰道:“真君,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严令各派天域之主守住疆界,无令不得擅离。”
司马权道:“人在何处?”
那弟子把头一低,道:“那使者匆匆离去了,只留下谕旨在此,”双手一托,将一卷帛书递了上来。
司马权拿过展开一看,却猜不透积气宫中目的,念头转了转,让他弟子退了下去,随后一人转至殿后,再沿着一道石阶走至山腹,来至一处泛动星光涟漪的池水之前,拿一个法诀,前方湖水灵光闪动,他本可依仗此物与饶散人说话,但作法片刻,对面居然不曾回应。
他目芒闪烁不定,心下总觉得,似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又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不去想这么多,有饶散人给予自己的那艘泊合大舟在,就算有什么不妥,也能及时逃脱,而且他还有无数分身在外,哪怕这具身躯亡了,也不至于要了性命。
于是转身走了出去,命令门下弟子抓紧时机修补镇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玉梁教此后一直未曾过来进犯,他暗中四处打听消息,却发现各方安静的就如同一潭死水,他看不透这古怪局势,却也不敢因此放松,还在不断加固阵门。
时日一晃,便是十余载过去。
这日司马权在坐关之时,面前星池之中一阵闪动,一名道人身影自里显现出来,他察觉到后,立时起得身来,打个稽首道:“散人有礼。
饶散人神情望去不太好看,沉声道:“全瞑道友,我是来告知你一事,那头老龙前些时日行事不慎,被困孔赢、杨传二人联手阵禁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司马权心下一震,”孔赢、杨传?这二人怎会联手?“
饶散人沉着脸道:“杨传所谓闭关这数十年中,其实根本没有在门中,而是去往一处蛮荒天域布置阵法了,此一次又传出他要与孔赢一战,那老龙虽未去,但也失了警惕之心,这才中了算计,它自家失陷不打紧,可恨我许多布置都是白费了。”
司马权念头急转,于须臾间理清了头绪,显然孔、杨二人都嫌这一位龙君碍事,故是先下手为强,提前将这个隐患合力拔除掉。他心下忖道:“如此看来,孔赢前次与杨传会面时不曾动手,当就是在商量如何对付这位龙君了,只是不知其等下一步会做何,要是两家再争,那还好说,可要是如此番一般合力携手,那便大事不妙了,很可能下一步就是进犯山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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