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槿子捉了一缕气机过来,道:“果是新近炼成之物,还糅有一丝气血纹图之力。“
宇文洪阳看了看前方玉阶,当先行去,其余诸人也是随后跟上,一行人迈步上阶,半刻之后,到得殿前,两旁值守道人见得数位洞天真人过来,都是把首低下,躬身揖礼,更有上百力士赶在前方,嘿嘿使力将殿门推开。
待踏入殿中,几人见此间已有数位洞天修士到来,俱是穿着平都教服饰,为首一人,正是平都教掌门戚宏禅,便走上前去招呼行礼。
宇文洪阳望向伍威毅身旁一名三旬年纪的修士,之前从未见过,问道:“不知这一位真人如何称呼?”
那修士上来打个稽首,道:“在下兰延初,见过灵门诸位真人了。”
灵门几位真人俱言不敢,也是稽首回礼。
伍威毅言道:“延初乃是伍某门下弟子,三年前侥幸入得象相之境。”
平都教弟子一身道法,与法灵相辅相成,只是因藏相灵塔座次有限,以往无论弟子修至何等地步,只要前面那一位不曾让位,便无法往前一步。
而自宝塔寻回灵珠之后,座次凭空多出三个,这意味着平都教一门之中,至多可得六位洞天,兰延初便是第一个坐上此位的弟子。
两方寒暄一阵后,灵门众真入得己方所在席位之中。
东槿子言道:“除平都教外,好似还真观中亦有一名弟子也已入得洞天。”
温青象道:‘此事温某也有所听闻,那一位传闻是张真人亲眷,本就是还真观中下一辈最为出色的弟子,又有张真人在背后相助,能有所成就,倒也不奇。“
灵门与还真观争斗万载,现下虽已是放下往日恩怨,但是对彼此动静却还是有所关注。
卫真人幽幽道:“山海界中虽是灵机不少,外药也多,但我灵门弟子前番受创太重,至少要数百载之功,才可能再有弟子能入得此境了。”
薛定缘言道:“不论是数百载,还是上千载,我灵门只要维持住眼前格局,迟早有一日可以恢复旧观。”
随宫城之中钟磬接连敲响,半日之后,各派真人陆续到来。
尤其引人注目的,却是溟沧派这一边,坐席之上比往日多了四位洞天真人。
至于同样有凡蜕修士坐镇的少清派,却暂无一名弟子入得此境。
这是因为剑修修炼不易,更有甚者为蕴炼剑丸,明明自身功行已到,因自觉无有把握炼出剑中真灵,宁可继续熬练打磨,也不肯踏出这一步。
唯一可惜的,乃是骊山派掌门沈梓辛,因她根底差了些,终究未是能完成玉陵真人遗愿,数十年前因自感已无机缘,便将掌门之位传与了门下一位弟子,自己则是转生而去。
骊山派中毕竟出过玉陵真人这等飞升修士,故诸派仍是将之视作玄门大派,但这一位遗泽终究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去,千年之内,这一脉道传若再出不得洞天,那么就将再无资格与其余诸派并称了。
很快白日过去,天色已是入夜,殿dǐng之上那龙雀明阳灯大放光辉,而鼎炉之中也有异香飘出,青烟袅袅,气灵氤氲。
众真正在等候之时,忽感身躯之中灵机动荡,纷纷睁目看去,就见最高玉台处,有三道清光现出,少顷,那光华散开,便见秦墨百、岳轩霄、张衍三人自里步出,立在玉台之上。
三人一现出,那不经意间散逸出来的磅礴气机便令得整座宫城晃动起来,直至收敛下去,方才恢复平稳。
此间所有洞天真人俱是起身,遥对台上行礼。
秦掌门一摆拂尘,言道:“诸位真人请坐下说话、”
诸真称谢一声,待三人坐定,这才落座下来。
张衍朝秦掌门看去一眼,后者diǎn了diǎn头,他便转目过来,清声言道:“今日召集诸位真人来此,是为那攻伐天鬼一事。”
众真心下微凛,他们早闻那天鬼奉一方天外势力谕令,意图将各派覆亡杀灭,知两者之间必有一战,早在数十载前便就开始了筹谋准备,只是未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
张衍一弹指,一道灵光飞去,大殿之中有一阵阵烟雾腾起,变化为山海界山水地形,其中东荒地陆之南有一片红芒闪动,极是惹人注目。
他继言道:“约是十日之前,天鬼祖部遣出数十名大圣,自南绕行,入掠东荒,现僵持于云原之南朗先国中,我九洲各派与东荒百国乃是友盟,不可不救。只南去施援实为下策,东荒百国那方地陆也承受不住我辈法力神通,故贫道与两位掌门商议下来,决意直取天鬼祖部惊穹山,只消灭去盘踞在此的天鬼九部上众,余下千数部族无人统御,便成一盘散沙,那时不难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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