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贤一见,知这一位可是上代掌门师弟,便是言惜月见了也很是恭敬,他哪敢无礼,忙欲挣扎其身,唤道:“真人。”
老道见了,却是上前几步,伸手一压,一股柔和法力下来,把他按住,道:“既然伤势未愈,那便无需乱动了,免得动摇了根本。”
言子贤点点头,道:“那便恕晚辈无礼了。”说话之后,他顺势躺下。
那老道看着他道:“子贤孙侄,掌门真人让老夫来告诉你,今次之事,全是言真人他一人之过错,与旁人无关,你无需为此担心,如今回了山门,就好好养伤就是了,不会有人来为难你。”
言子贤抱拳道:“真人请代我多谢掌门拳拳爱护之心。”
那老道嗯了一声,随后手抚那头苍鹰,道:“老道这头‘剑翎儿’能为人驱除秽污,却要为你查看一番,有何不适,你且忍着点。”
言子贤道:“有劳真人费心。”
那苍鹰凌厉目光一落,顿有一道锐光照下,将他身躯照得通透,甚至连内腑骨头都是显现了出来。
霎时间,言子贤顿时生出一股浑身上下被看透的错觉。
半晌,那苍鹰收回目光,冲着老道鸣叫了两声。
那老道呵呵一笑,道:“子贤师侄也是运气,元婴未损,也算不得什么大碍,当年魔劫之中,老朽见过比你伤势更重之人后来也得复原的,你再调理一年半载,当可无碍,你好好调养吧,老朽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心下却是道:“并未见得任何邪祟俯身的迹象,当无问题,还有几个子侄也需看一下,以免出了疏漏。”
言子贤看着那老道告辞出去,重又躺好,沉沉睡去,由得那药力往身躯之中渗透进来。
只是这个时候,他背后却有一张鬼面显露出来,警惕地看了看外间,暗恨道:“幸亏早有准备,不然就被那老道看出破绽了。”
此时的言子贤,实则已是被一名天鬼妖圣附寄上身了,此事连他自己也未曾现。
天鬼部族之中,本就有侵夺他族身躯之术,但这门神通更为隐蔽,只是依附在对方血液之中,人仍是那个人,但是会潜移默化受得影响,最后为天鬼部族所用。
那以宝光杀伤数百修士的举动,却实是一个陷阱,但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做得此事。
实则为了此次计策能够顺利施为,潜伏在那数万天鬼之中的妖圣足足有六个之多,为免九洲修士现异状,他们早早将自己浑身气血散去大半,只留下一缕足够动占夺之术,但最后成功的,也只他一人而已。
这布置很是隐秘,哪怕九洲修士这处,也不曾想到天鬼部为了安插一个钉子进来,宁可牺牲数万部众和数名妖圣。
原来天鬼部族是不屑于如此做得,只是天鬼族主炅蛰有感于在与九洲修士的对抗中屡屡落在下风,己方对这位敌手了解太少,故才做此安排,
月鼎湖旁,方心岸正在修持,忽有一名面目阴沉的老道走了进来,他一见之下,忙是收了功行,起身一拜,道:“恩师。”
司马权道:“为师来此,是告诉你一声,这几日为师到你等交手之地巡游,却是现一件极有意思之事。”
方心岸知道若是小事,并不值得自家来此一回,神色认真起来,问道:“不知何事?”
司马权道:“那一战中,至少有数缕堪比妖圣的天鬼的神魂出现,其中有数道灭去,但有一股,却是消失无踪。”
方心岸曾也在玄阴天宫修道,怎会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悚然道:“恩师是说,可能有天鬼潜入我门下弟子身躯之中了?“
司马权冷笑道:“天鬼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在为师面前,却还是太过稚嫩粗陋。”
方心岸目中微露寒芒,道:“恩师,究竟是哪一人,弟子这便去找了出来。”
司马权却是摇头道:“这人可以留着。”
方心岸略觉意外,再想了想,低声道:“恩师是想引大鱼上钩?”
司马权深沉一笑,道:“这人若是除去,天鬼部族很可能会再遣人来,留着反而是好事,有时哪怕是真消息,若不透露全部,传到外间,也可能是另一番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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