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微微点首,“这般也好。”
魔宗经此一战,已然受得重创,势力十去*,没有飞升真人坐镇,此班修士便去了他界,也是弱势一方,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数代之后,自可淡化去过往恩怨。
梁循义见两人都是应,心略略一松,虽面上说得不甚在意,可那是想为灵门弟之争得求生机会,面对两名同辈,他也是倍感压力,他感慨一声,道:“看来灵门玄门万载之争,到今日已是了结了,”顿了顿,又道:“梁某这便叫我灵门修士罢手。”
他神意一动,立时跨空传音出去,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魔宗洞天修士都是收得此声。
岳轩霄伸指一点,身外剑光一震,以剑心通传门,告知其等魔宗修士已然归附,不必再对此辈出手。
张衍道:“如此,贫道也当交代一声。”
他成得六转之后,自然而然领悟了许多此境之中的许多运使法门,此刻识意一转,就把一个念头照入了溟沧还真平都等诸派修士心中。
随后他看向二人,冷声言道:“来之事,就是诛杀灵崖,彻底了此战局!”
九洲某处,近百丈高空所在,还真观掌门濮玄升与门内长老庞芸襄二人正立在一驾云筏之上,而正对二人方,却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地穴,元蜃掌门薛定缘,此刻便藏身其中。
少时,听得呼啸声起,便见一个个虚象自里飞纵而出,向着云筏冲来r。
濮玄升一抬手,隆隆一声,身边爆开无数霹雳电芒,扩展布张,如同雷池炼狱,任何虚象过来,在千里之外便已灰飞烟灭,根本靠近不得。
庞真人则是把降魔双镜祭在天中,来回照耀,提放对方元胎分身上来破局。
好一会儿,终是将所有虚象扫荡干净。
庞真人神色凝肃看着那地坑,言道:“掌门,此人气息越来越是强盛,而虚象越发稀少,当是正把法力从那大灵碑中撤出,稍候恐怕就要迎战此人正身了。”
他们固然精通降魔之法,但元胎真人到底不同,一具分身等若一名洞天修士不说,其真身法力也是远胜他们二人,想正面击败,几乎无有可能。
濮玄升十分镇定,言道:“有万炼雷池和降魔双镜在,便他当真出来与我斗战,我等亦可把他牢牢钉死在此处,不叫其去到别处。”
庞真人不觉点头,有雷池护身,再是魔宗道术过来都会被削弱数成,而降魔双镜更可破开虚妄,涤荡魔氛,虽因功行所限,无法照死元胎修士,但若得了机会,却也可以设法将之封印入内。
过去有半刻之后,忽然方浊气汹涌,便见一名黑发白衣,面相清俊的年轻道人踏烟而来,其背后一团虚实不定的灰白蜃气,看去影影绰绰,似有许多人三五成群站在一处,在那里指指点点,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此人目光清澈,身上无有半分杀机敌意。
薛定缘在濮庞二人戒备目光之中远远站定,打个稽首,叹道:“两位真人,此战已终,可以罢手了。”
庞真人蹙眉道:“薛掌门何意?”
薛定缘只道:“无需薛某多言,想必两位稍候很快便能知晓了。”
两人不觉皱眉,以为他在弄什么玄虚,但随其话音落未久,皆觉脑海之中有声响起,身躯也是微微一颤,眼中露出异色。
好一会儿后,两人才回过神来。
濮玄升沉声道:“是溟沧张真人。”
庞真人惊骇道:“张真人怎有这般强横修为?”
方才那股庞大识念传来时,身躯之中灵机滞涩,似有些转运不动。
濮玄升隐隐猜到一个答案,但却有些不敢相信,他摇了摇头,先不去管这些,而后试着感应了,发现灵机气数前所未有的旺盛,无论如何,这都说明溟沧派这一方已是占了绝对胜机了。
他望向远处这一位元蜃掌门,道:“看来魔宗果是降顺了。”
薛定缘打个稽首。
濮玄升想了想,言道:“薛掌门,你魔宗虽附我阵中,但玉霄修士并未除尽,我二人欲赶去剿杀,到时却需你出手相助了。”
薛定缘并未任何犹豫,道:“既入贵方阵中,自当出手效力,稍候遇着玉霄修士,交给薛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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