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英咬牙道:“小辈毁我分身,又岂能忘了?”
那化身沉思一阵,道:“我也听闻有一李姓小辈,近日在海上起得一派,名为延重观,广聚当日南崖余孽,声势颇盛,要是这几人走到了一路,的确不可不防,但杀上门去,其必有所防备,有可能落下口实。”
周如英道:“要请教师兄,该当如何做?”
那化影笑道:“不必我等动手,眼下却有一合适之人。”
“不知是谁?”
那化影低语几句,周如英听了下来,不觉点头,喜道:“虽有些冒险,但不失好计就,依师兄所言行事。”
东胜洲,涵渊门中,傅抱星拿着张衍发来书信细观。信中所表之意,是要他设法请得甘、吉二人,往东华洲一行。
看完之后,他考虑良久,道:“来人,把小仓境那请援书信拿来。”
当即有童子将一封书信呈上。
他接了过来,翻了几翻,就小心收入袖囊之中。
早在小仓境被围攻之时,境主魏淑菱就有请援书前来,但因涉及两位洞天真人之事,他也是无能为力,况且双方交情还未曾到地步。
当年张衍请其助战,也是给了不少好处的,便是魏淑菱折去一臂,也是靠了张衍赠与丹药才能续上,故他通传门中一声之后,就将其束之高阁,不作理会,而现下却是有用处了。
他亲笔写了两封书信,命人分别去凤湘剑派和青宣宗两派掌门处,
自己则稍作整束,交代几句,就一人坐上门中飞车,直往五龙江而来。
十来日后,他到得江畔,在此静静等有一天后,见有两枚竹符自天冲下,落至眼前,而后自里腾出两道分身化影来。
知是两名真人到来,他稽首一礼,道:“涵渊门掌门傅抱星,见过两位真人。”
甘守廷淡声言道:“傅掌门不必多礼,此回请我二人到此,可是张真人有什么指教么?”
虽傅抱星非是洞天真人,但毕竟是张衍弟子,他也不想得罪了,是以尚算客气。若非这个原因,只一个元婴修士,根本不值得他们分神理睬。
傅抱星将小仓境那封书信拿出,在二人面前抖开晃了一晃,道:“小道收得此书后,将此信复录一份,送至恩师处,恩师近日来书,着我问二位,可有此事?”
吉襄平一见那书信所言诸事,心下一急,道:“确有此事,但……”
傅抱星不待他说完,就呵呵一笑,道:“两位真人想也知晓,我恩师与魏境主也有几分交情,当年恩师他老人家来东胜招揽人手,魏境主便是响应之人,她既是来书请援,恩师碍于旧交,却不得不过问此事。”
甘守廷道:“张真人恐是误会了,这只是那魏真人一面之词,真情非如信中所言那般。”
傅抱星道:“这些事非小道所能过问,恩师之意,是请两位前去山门一叙,下月小道就要回往东华,两位真人若有意,不妨同行。”
说完,对二人一个揖礼,道声告辞,就别转飞车,纵空入云而去。
甘守廷问道:“吉道兄,你可能看出这位张真人是何意思?”
吉襄平想了一想,摇头道:“不像是来问罪,若真如此,又岂会这般轻巧?我以为,定是他见了霍真人得了丹玉回去,眼红心热,故也想伸手索要。所幸我等此前就留得一份,倒可送去给他。”
甘守廷皱眉道:“只此事他大可交托弟子来办,又为何非要我等去往东华洲,当真是为了此事么?”
吉襄平叹道:“便是有诈,也不得不去,道兄莫非忘了当年郑惟行么之事么?”
甘守廷不觉默然,沈柏霜当年一至东胜,立时将郑惟行重创至死,他至今心怀畏恐,而他犹记得,那老妖罗梦泽被张衍一逼,就此退缩海上,不敢南进一步,不久前又亲眼见得霍轩大展神威,于青天之上诛杀天魔。这三人个个法力高强,他们两人合力,也未必斗得过其中一个。
他沉声道:“道兄说得不差,若是不去,反落口实,如此我等稍作准备,改日与那傅抱星一道,往东华洲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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