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客还礼道:“宋观主多礼了。”
叙礼之后,宋泓请了三人往正殿中去,才一坐下,他便连连致歉道:“魔宗日夜围攻,门下弟子长老多是在守御阵门,难免招呼不周,还望三位见谅。”
韩王客也是理解,眼下局面也不适合做太多客套,直接就问:“贵派山门大阵还可支撑几日?”
宋泓叹了一声,涩声道:“要是三位不至,恐至多撑到今夜。”
三人未来之前,临清观形势说得上危如累卵,就连翁知远、袁燕回、审峒这等溟沧派弟子,也是亲自上去镇守阵位,须臾离开不得,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临清观中隐秘之地告与外人知晓。
韩王客符抚须道:“宋观主不必忧急,我等既来,便无需畏惧其等,只是若想将犯之敌尽数除去。却还需观主配合出力。”
宋泓站起郑重一礼,道:“危急之际,上宗能来援手,我临清观上下感激不尽,有何吩咐。宋某必定依言而为。”
韩王客以传音之法。将自家打算说出,末了道:“宋观主意下如何?”
他此番安排与彭誉舟之策大致相仿,不过他们而今已到了观中。却不致临清观弟子有所损伤。
宋泓毫无犹豫之色,道:“此法甚好,宋某这就前去安排。”他告罪一声,急急下去了。
韩王客道:“蔡师弟,你遁法在为兄之上,外间那人便交予你去扫除,此处我有与彭师侄二人,足可应付了。”
蔡荣举起得身来,从容道:“师兄放心。小弟不会放了那人走脱。”他一个稽首,便循来路出去。
宋泓很快回来,言已布置稳妥,四人又商议了一阵,感觉再无疏漏,便就各自打坐调息。只等时机到来。
晃眼过去两个时辰,天色已黯,临清观山门大阵上忽然一声震雷大响,好似山岳裂塌,显然已被破去。
天中那四道盘旋来去遁光见了。都是大喜,彼此招呼一声,便毫不犹豫往里投去,随其一同闯入山中的,还有百多名低辈弟子,霎时间,漫天乌风黑烟直往山内灌入进来。
四人一入内,就往正殿冲去,可才到里间,当先一名银须老道却觉身形一顿,似被一股无形气机生生定住,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嘶吼道:“是禁锁天地,快退!”
可此时已是迟了,殿外早已隐伏在旁的两名临清观长老同时出手,堵了他们后路。
韩王客冷冷看了一眼,双袖一抖,就有无数浩荡大水自背后升起,汹涌漫上。
这四人被禁锁之术困住,又前后遭人夹攻,只得放出法宝死命抵挡,可这回临清观这一方思虑稳妥,早把其可能后手可能都已考虑在内,不过一刻之后,四人手段用尽,便在围攻之下被一一斩杀。
宋泓见最大威胁已除,再无惧意,立刻命两名长老带了弟子杀得观去,想要将此次来犯之敌彻底斩尽杀绝。
韩王客与彭誉舟自持身份,还不至于放下身段去追杀那些小辈,便就坐于观前,等候消息。
很快一夜过去,到了卯时初刻,天已微微发亮,就见远处有一道遁光飞来,韩王客精神振起,道:“蔡师弟回来了。”
那遁光往下一落,蔡荣举现出身来,摆了摆袖,走上前来,稽首道:“师兄,小弟幸不辱命。”
韩王客露出笑意,这一回把五名元婴长老尽数杀死,此行已是圆满,回去可以有个交代了。
蔡荣举这时却压低声音道:“那人遁法也自不落,小弟追踪了一夜方才追上,只是无意中发现,距此两百里外,有一处秘窟,直达地穴深处,疑似是浊阴灵气汇聚之地。”
韩王客有些意外,皱眉道:“难怪那许多魔修盯着临清观不放,原来有这原因在此。”
浊阴灵气汇聚之地,极有可能化为魔穴,换了他们是魔宗一方,那定会设法占下,而临清观距离那处如此之近,好似骨鲠在喉,无论如何也在必除之列。
宋泓闻得距离山门如此近就有一处浊阴地窟,也是心惊不已,要是那处真成了一处魔穴,那临清观可就永无宁日了,便道:“恳请上宗出力,将那处地穴镇压。”
彭誉舟这时插言道:“何必如此之急,不若当鱼饵留着,引其上钩,再一一铲除。”
韩王客并不同意,摇头道:“不可如此,此是养虎为患。”而今东华洲中魔宗修士何其之多,聚藏浊阴灵气的地方更多,哪有盯着一处的道理,唯有见一处打散一处。
他当机立断道:“那处或许还有魔修存身,蔡师弟、彭师侄,速随我同行,务要将此座浊阴地穴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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