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循义沉声道:“人若不为,纵然得天相助,亦无用处,我灵门被玄门困压近万载,眼下玄门内乱,正可借大劫奋起,攻伐彼辈,改易气数!”
各派掌门一听,自都是齐声言是。
薛定缘稽首道:“不知此去攻伐何方?”
梁循义道:“溟沧派有玉霄牵制,不必去理会,少清派与之互为友盟,该当由我斩断。”
薛定缘心下早便有数,于是打一个躬,来至那大碑之前站定。
此是他元蜃门镇派之宝“心象神返大灵碑”,以此碑为根底,可引出一门名唤“虚神照真”的玄术。
一旦引动此术,元蜃之气立时弥布天地,可将大灵碑中诸多心象所现诸多人物返照入世。并可在己方驱驰之下,征讨攻伐,剿杀大敌,只要后来灵机不绝,此术便可维系。
其有一言称曰:井中落花照残容,摇影不动方全境。江上飞流逐月去。移空换景只缘心!
魔宗六派合力,明面之势已是大大压过少清,但要覆灭此派,必定要付出极大代价,便是胜了,事后难与玄门争胜。但有了此术却是不同了,六派门中修士不必亲身上阵,只要有灵机补足,就可不断驱使心神幻象上前攻袭。
梁循义一个抖袖。一道浑沉黄烟往大碑之中灌入,随他施法,少顷,整个大碑就嗡嗡震动起来。
血魄、九灵、浑成、骸阴四派掌门见状,也是同时往里打入了一道法诀。
本来黑沉一片的大灵碑碑面,却是陡然变得剔透通明起来,隐隐可见其中有许多人影站立其中,本来面目有些模糊。可随着时间过去,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薛定缘看着功候已至。心下默念法诀,最后起法力一引,瞬时间,只闻一声大响,仿佛天地颤了一颤,自大灵碑上喷发出滚滚蜃元之气。而后有十数道人影乘动烟云纵出,少清派方向飞去。
九灵宗掌门费悦看有一会儿,言道:“这些虚象能施展神通法术,却没有任何法宝在身,不知能与少清派纠缠多久。”
薛定缘笑道:“少清派洞天修士我等虽不知具体几人。但当不超出九数,其便是杀得,也定会损失精气法力,我等还可在此窥看其神通手段,下回真正与之对上,便可有所提防了。”
血魄宗掌门方舜同冷声言道:“剿灭少清之后,溟沧派也就独木难支了。”
众人都是点头言是。
至于攻伐少清,会否打坏洲陆,他们却并不去考虑,这自然有灵崖上人去回护。
果然,那些虚象飞出未久,就有一道灵光自摩赤玉崖之上射出,霎时之间便将整个东华洲陆都是映照在内。
这时那大灵碑又是一震,自上再度飞出十数人,此时出去之人神情神态已无真人无二,几家掌门都可从中认得熟识之人,甚至其中还有自家门下修士。
费悦言道:“此中只有我灵门修士么?”
薛定缘回道:“自非如此,薛某亦是唤得玄门中不少厉害人物,譬如那溟沧派晏长生,也在其中,哪怕无有任何法器在身,其战力也是非同小可。”
费悦叹道:“只可惜此气演化出元胎之下人物,不然能给少清派带去更大麻烦。”
薛定缘深沉一笑,道:“倒也未必。”
轰隆一声,那大灵碑再度震动,众人转头看去,这回出来之人,却非如上两回一般有得许多,竟然只得一个,且也未曾立时飞腾而去,而是慢慢自里踱步出来。
其人器宇轩昂,身着玄袍,浑身玄气绕旋,只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惊天威势。
“张衍?”
除了梁循义外,各派掌门见了他,都是悚然一惊,纷纷立起,简直忍不住要动手了。
薛定缘一笑,言道:“诸位莫惊,此是灵碑之中所化虚像,我用此等人物攻伐少清,看其等如何应付。”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不觉点头。方才张衍斗杀屈如意的情形自是落在他们眼中,便是前面所说晏长生也是在此人手中丧命,端得上是凶威滔天,其虽然未曾炼就元胎,便只是其一具心象化身,想也能够给少清带来不小麻烦。
薛定缘拿一个法诀,想要驱使,只是令下之后,那张衍虚象却是站在那处不动,不觉一惊。
那虚象冷然看了众人一眼,就一个纵身,腾空而起,跃去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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