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秀派,武成观中。
元阳派长老蒋衡,苗灵夫妇正与一名手掌玉尺,仪容正美的道人对坐说话。
这时山外忽来一道飞书,那道人接来一看,呵呵一笑,道:“门中传信,那位张真人出外一月,方才露了下面,便就离去了,而后渡尘宗内便就有了动静,举派上下皆是整装修束,想来已是有所准备,欲要去得界外了。”
蒋衡左手有意无意在腰间法剑上一抚,言道:“这么说来,贵派可以行事了?”
那道人言道:“只我一家,还不是渡尘宗对手,还需与合海观的道友商议一番。”
说到这里,他看了两夫妇一眼,笑道:“自然,若是二位愿意出手,也不必再等。”
蒋衡眉头一皱,道:“管道友说笑了,此乃你玄鹭洲之事,我等插手,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苗灵在旁认真言道:“管长老,这本你界中三家之争,外人不好插手。”
管道人道:“那位贵地来的张真人若是不允呢?”
蒋衡哼了一声,道:“那到时理亏得便是他了,我夫妇自会相助你等。”
管道人一笑,道:“能得两位此语,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苍秀派在渡尘宗中也是伏有眼线,闻其要举派迁往界外时,也是吃惊不小。
其与渡尘宗本有不小仇怨,是以想趁其弟子离开山门大阵,正好虚弱之际。联合合海派一起下手,一举了结宿怨。
只是闻其门中有一名界外修士坐镇,却是吃不准其究竟是何态度。
毕竟千年前上华宗覆灭景象还近在眼前,故而不敢轻易动手。
最后却是有人提出,不如也请了界外修士过来相助,大不了分给其一些地阴精气。此后一番寻找,最后找到了元阳派头上。
元阳派此行人等,是以蒋衡夫妇为首,二人只是稍稍考虑,便就爽快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封书信到来。管道人告罪一声,拿过看了几眼,先是愕然,随即露出喜色。兴奋言道:“两位。这书信中言。莫照岳、林照丰二人,已是带了门下长老弟子出山往北去了,只是未曾见得掌门殷照空。想来此刻还守在山中,若要动手,便是此刻了。”
蒋衡目光一转,道:“敢问道友,你等可是要先将那出得山门一行人解决么?”
管道人言道:“正是如此打算,莫非道友有不同之见?”
蒋衡也不客气,直言道:“按道友先前之言,那渡尘宗中,法力最深之人便是殷照空了,何不先行解决此人,再回过头去慢慢拾掇余下之辈?再则其如此布置,不会无因,道友要小心为上。”
管道人低头思忖起来,他忌惮的不是渡尘宗,而是怕张衍这等界外修士横插进来,原是打算把莫照空等人围困住,能灭则灭,不能灭也能把殷照空引出山门袭杀。
可转念一想,蒋衡所言不无道理,跟着渡尘宗的脚步走,许易中计,还如不管不顾,先集力灭斩杀照空,就算有意外,撤走也是容易,可念及此处,他却叹了一声,为难道:“可那山门大阵,却不好动啊。”
蒋衡呵了一声,道:“山门大阵再是厉害,却也需充足人手在阵位守御,他一人又济得什么事?在蒋某看来,那殷照空居然不与同门一起行走,简直是愚蠢之至!蒋某这处有一法宝,名为‘解环针’,道友可以拿去破阵。”
他一抖手,就将袖中一件法宝掷了出来,只见一头为尖,另一头为圆的三尺长针悬浮半空,周身放出刺眼毫芒,气机极是犀利。
此宝原先就是为对付诸派阵法,他由门中拿来,虽非真器,可也是玄器之中的上品了。
管道人也是有眼力的,一看就知其用途为何,顿时喜上眉梢,接了过来,边往袖中揣去边是言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蒋衡道:“我也不是平白相帮,记得分一些与我便好。”
管道人信誓旦旦道:“要是能占得还丹峰过来,取来地气皆与贵派匀分。”
他因需回去安排围攻之事,再商议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出去。
馆阁之中,只剩下蒋氏夫妇二人。
苗灵有些不安问道:“夫君,那还丹山这本是张真人看中之处,我等这番相助苍秀派出手,会否惹其动怒?”
当日魔穴斗法之际,元阳、南华、太昊等三派暗自派遣弟子去往北洲魔穴,事后皆是遣使去往溟沧告罪,在这等情形下,已是不宜再开罪溟沧了。
蒋衡冷笑道:“为夫神智尚是清醒,并未昏头,张真人对在魔穴之中以一敌八,陆师姐对其赞不绝口,自承远有不如,为夫躲远一些还来不及,岂会当真去与其对上?此番为夫是另有计较。”
苗灵不解道:“夫君究竟作何打算?”
蒋衡阴狠一笑,道:“等苍秀、合海两派修士出动之后,我等唤齐弟子,出手协助殷照空,反戈一击,将这两派长老尽数灭杀,回头再破了这两派山门,如此不但可卖张真人一个人情,也可把这两派之地尽收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