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要修成元婴,除却功诀之外,还需不少修道外物相助,要在东华洲或者东海之上他也犯难,好在东胜洲仙城林立,但有所缺,不过是拿灵贝去换罢了。
张衍这时道:“今次来此,还有一事要唤你去办。”
卢常素大声道:“还请府主吩咐。”
张衍道:“你部在此落足后,族人渐增,我不欲再以万兽眠月幡拘摄你等,故而欲在神屋山中开一条通路勾连海域,如此你部可随时往山中来。”
卢常素盘算了片刻,道:“眼下有部众百余万,妖卒二十七万,若日夕不停施为,可在一年之内打通山路。”
张衍却一摆袖,道:“不必如此麻烦,你抱星先去一旁站着,稍候听我吩咐行事。”
两人道了声是,都是远远站开。
张衍到了云上,看准一处崖壁,运起五行遁法,向下一拿,顷刻间就将土石挪动,再一使力,只闻轰隆一声,竟是已将那段百丈长的山崖挪去了他处,海水霎时涌入进去,激荡起玉浪千尺,海山碰撞之声咆哮如雷。
此地相距神屋山腹地尚远,就算他法力深厚,不用上月余,也休想开辟通路,是以他并非以蛮力搬挪,而是弄了一个巧,每每挑拣有沟壑石隙,江河行径之处施为,因为省力许多,不过半天时日,就开了一条浅浅通路出来、
傅抱星看得目眩神迷,羡慕非常,暗忖道:“也不知我何日才能修得恩师这般神通?”
卢常素也是目瞪口呆,望向张衍目光却是敬畏无比。
张衍又用了数个时辰,驾剑光在山中来回行走一遍,这才回了山崖前,
招了招手,把卢常素唤了过来,指着下方道:“沿此慢慢开阔河道,你需多久打通山路?”
卢常素放眼瞧去,见山壑之间有些地方虽还断断续续,如藕丝相连,可大路已开,剩下之事却是容易,便道:“最迟二十日便可。”
张衍道:“我只给你十五日。”
卢常素不敢不应,凛然道:“谨遵上谕。”
他迟疑一下,小心问道:“府主,小妖冒昧一问,可是有大敌来犯?”
张衍淡笑道:“有备无患罢了。”
他开了这条水道,的确是为了应付那随时能来袭的封禁妖物,不过用意倒不仅仅是在数十万妖兵身上,也是为了方便龙鲤暗中往来。
毕竟其为水中大妖,不善陆地飞腾,神屋山中又无湖海可供其容身,而如此一来,却去了一层滞碍,关键之时,便可作为一枚出奇制胜的棋子。
十日之后。
极天之上飞来一道墨色遁光,沿着神屋山转了数圈,便就远远退去,在百里之外一座土丘上降下,露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占据了商清俊躯体的过元君。
他拿起手中法剑,神色不悦道:“这神屋山处处阵门,步步禁制,根本无有出入门户,害本君白费了许多工夫,此事你先前怎未明说?”
法剑之中传来悻悻声音道:“此事须怪不得我,我东胜洲向来只在仙城库藏设禁,便是山门中也不过设立数个法坛罢了,谁人知晓这神屋山会是异类,你有宝珠在身,这区区禁制,岂能阻你?”
过元君冷声道:“若是本君全盛之时,这等禁制自是不放在眼中,可现下却是借你躯体行事,要是从正面冲杀进去,恐还未能闯至苍朱峰下,就已耗尽法力了。”
那本命元珠中藏有他昔日暗藏下来的九滴精血,借此他才能使动封禁之下那自身躯壳。
正因为有这些精血在内,当年归灵派才把这九枚元命珠当成了一桩至宝。
可元命珠每使一次,精血便少上一些,若是用尽,那便彻底无用,是以他绝然不肯轻动。
那剑中声音忽然道:“我有一法,那张道人若不出来,你却可逼他出来。”
过元君来了兴趣,问道:“如何做?”
“下战帖而已,就言你与欲他一战,他身为一派执掌,必定不会推辞。”
过元君缓缓道:“先前你百般推拒,为何现下反愿助我?”
剑中之人哼声道:“你若此处图谋不成,说不准便会转头回去找我凤湘剑派的麻烦,那还不如设法让你在此与那张道人一战,若是你败了,我岂不是能早些解脱。”
过元君并不恼怒,而是点头道:“如此倒也说得通,不过本君一发战帖,苦心宗及凤湘剑派想必立刻会得知本君在此,便会遣人前来围杀,这方是你真正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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