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随杜时巽一同到了蒲牢飞车上,才方站稳,乔掌门与赵夫人就亲自起身相迎,以示郑重,给了他颇大脸面。:...
见礼之后,杜时巽抢出一步,双手一托,将手中法剑呈上,大声言道:“这把法剑是张道友赠于孩儿的,现奉与阿父。”
乔掌门笑道:“可是张道友斩杀金灵叟的那柄?”
杜时巽把手再往上了送了送,道:“正是。”
乔掌门见他郑重其事,知晓这把法剑恐不是那么简单,先是扫了眼阶下,随后缓步上前,探手接过一看,不由目光微凝,道:“金灵老儿的元灵?”
赵夫人也是美目睁大,倾身过来,略带惊喜道:“夫君,果是这老儿。”
乔掌门面上平静,心下却是大喜,金灵叟**长使一位,乃是上代掌门所封,此人熟知轩岳上下内情不说,只如今其教中诸修士所修**,就是能问出一二头绪来。
退一步说,就是问不出什么来,轩岳教中各处仙城详情其必是知晓,而今落在他手里,无疑对锺台是大为有利的。
他心情一好,不由露出笑意道:“吾儿送来的可是大礼啊。”
杜时巽抱拳道:“孩儿不敢居功,此是张道友之能。”
乔掌门目光移至张衍身上,正容道:“确实如此,来人,赐盘腾蛟椅。”
立时有六名**搬来一张大椅,此物摆开时占了一丈之地,椅上镂刻有百余条蛟龙,条条怒目扬须,仔细一看,似还在那里缓游慢挪,仿若活物一般,着实令人心惊。不过张衍目力高明,自是看得出来,那等异状,是此椅勾动地下灵气所致,倒非真是活蛟。
赵夫人笑盈盈道:“这盘腾蛟椅乃是昔曰祖师斩杀百只青蛟,取其筋骨祭炼而得,一向只是用来招待贵客。”
张衍稽首道:“多谢乔掌门了。”
乔掌门伸手虚引,道:“道友请入座。”
张衍退开几步,待乔掌门夫妇座下,他也落座下来,只一坐定,顿觉浑身上下被一股凉沁沁的灵气包裹,耳目清明,通体舒润,就连灵机流转都是快了许多,几能与在大塔阁中潜修相比,不由暗自点头,此果是一件难得宝物。
乔掌门道:“张真人斩除金灵叟,我锺台除去一名大敌,又赠法剑,不知该如何谢你?”
张衍道:“乔掌门过奖,贫道既是签契立约,自当忠人之事。”
乔掌门不觉点头,侧首对下人道:“来人,把张道友礼单拿来。”
底下**不敢迟疑,手脚麻利的一通翻找,就取了出来,恭敬呈送至案前。
乔掌门看了一眼这份礼单,不由暗讶。
张衍索要之物与他人俱不相同,不是什么丹药法宝,而是三味疑似邪宗修士用来修行的阴华之物,心下疑惑,“莫非这位张道友还与邪宗修士有牵扯不成?”
他已从赵夫人口中得知,张衍与当年占据神屋开派的沈柏霜乃是同出一脉,本是自外洲而来,倒也并不认为他是邪宗门人,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干脆就抛开此节,指了指礼单,朝着赵夫人问道:“夫人,此三物除却宝库中所藏,如今可还有多?”
赵夫人转眸一瞧,凝神思索片刻,就言道:“如妾身若记得不错,这些灵药俱是当年攻破尸嚣教山门后清剿得来,不过后来占了其仙城之后,又是陆续得了不少,因不是什么太过重要之物,就未曾取入库中,此物乃阴华之物,与我派**修行无用,当是还留有不少,只是须得回去之后,方能慢慢细查。”
张衍微笑一下,这三味灵药又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要是乔掌门此刻下令搜罗,他却不信取不来,这多半是想藉此牵绊住他,好使得他继续为锺台出力。
乔掌门微带歉意道:“如是这般,便只能待龙柱之会后再与道友寻来了,道友如有他求,不妨言说,乔某必当设法办到。”
张衍稍稍一思,道:“贫道倒是有一事要请乔掌门给个薄面,只是眼下不便提及,也留待斗法之后再言吧。”
如是有机会,六皇子的人情当要还了,不过眼下还不到合适开口的时机。
乔掌门有心拉拢他,不怕他向自己伸手,只怕他无欲无求,他也不穷根问底,微笑言道:“也好,斗败轩岳之后,乔某再与张道友把酒言欢。”
三人在这里说话,其余处法坛之上的修士及长老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张衍被乔掌门夫妇这般礼遇,旁人远远不及,许多被招揽而来的修士都是艳羡不已,都在转念头如何斩杀轩岳修士,也好如他一般赚一座仙城入手。
此刻有一名道童上得蒲牢飞车,道:“禀告掌门,轩岳有使来,说有要事与掌门相商。”
乔掌门一笑,似是早有所料,朗声道:“有请。”
张衍这时起身一礼,道:“乔掌门这处有事,那贫道就告退了。”
杜时巽本也准备回去,乔掌门却道:“巽儿留下,为父还有话与你说。”
杜时巽便又坐下。
张衍一个稽首,就驾起遁光,回去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