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危机关头,他借机兵解而去,把神魂躲藏在白木道簪之内,仗着此物坚韧,拼命逃窜,这才躲过了一劫,免去魂飞魄散的下场。
只是他仓皇躲避之时,却无意中感应到此地一处合适寄托元灵之所,这才冒险着赶了过来。现下一看,却是一尊不知何时埋在地下的祖师神像,顿时面露惊喜之色,迫不及待往里一钻,随后便把气息收敛,等待脱身机缘出现。
这尊祖师神像本是商腾事先埋下,本是作为万一事机不对,自己逃生所用,可他还未用得此物,便被张衍杀死,此刻却被公羊盛当作了藏身之所。
不过公羊盛并非魔宗弟子,元灵便是有神像寄居,至多也只能在其中待得数年罢了,再想回复昔日修为,已是绝无可能之事。若不及时找得合适躯壳夺舍,或者投胎转生,最终还是免不了消亡而去。
张衍脚踏云光,缓缓自天飘落,他到了一处乱石堆砌的窟洞前,出言道:“三位道友可在?大敌已除,可放心出来了。”
过得一会儿,梁长恭、魏叔丹与华昭芳三人小心翼翼从洞中走了出来,此刻他们望向张衍目光之中满是敬畏。
适才列玄教七名长老出现之时,他们原本以为张衍必无幸理,可谁想一场争斗下来,竟是张衍大展神威,以一敌七,将来袭之敌杀了个干干净净。
似这等以一人之力,便可屠宗灭派的神通手段,任谁见了,都是难免心中震恐。
三人战战兢兢上前拱手,梁长恭更是道:“适才多谢张真人出手相救了。”
张衍微微一笑,道:“三位为贫道炼得一件玄器,还未谢过,又怎能坐视不理?”
他语声稍顿,又道:“方才贫道借贵派大阵,将那位自称列玄祖师之人镇压下去,不过要除去却非易事,想来还要费一番手脚,需等贵盟长老到来,再做定夺了。”
用了贞罗盟中禁阵克敌,他先在此提上一句,免得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至于如何能掌握得了禁阵,若是贞罗盟长老问起,他自会告知,眼下却不必与这几位分说。
华昭芳却是目光闪亮,急急问道:“张真人是说,那列玄教祖师像被压在了这地火天坑之中了?”
虽先前张衍与那七名交手时他们看得真切,但禁阵发动之后,三人都被乾坤叶护持金光遮住,因此并不清楚最后发生了何事。
张衍点头道:“不错,此物也不知是何来历,极是厉害,几乎堪比元婴三重修士,若是不靠大阵,委实难以对付。”
然而华昭芳却是神情激动起来,道:“此物老道早有听闻,应是用‘三色阴阳沙’与‘五鼓蒂星木’合炼而成,尤其是内中还有一团‘离合精火’,若是此物在地火天坑之中,张真人想要除去,却也未必要用禁阵镇压消磨,可设法将其炼化了,若是辅以宝材,不定还能再炼成数件法宝出来。”
张衍不禁面现讶然之色,道:“还能如此么?”
梁、魏二人低头一想,他们都是此道能手,先前未曾往此处去想,此刻一转念,神色间立时有些意动。
梁长恭沉吟道:“华道友所说,虽看似妙想天开,但也未必不能。”
魏叔丹也是点头赞同道:“是有几分可能,可以一试,不过此物乃是活物,祭炼之时,定会挣扎,我等修为低微,却是镇压不住它,若有张真人手中那件法宝相助,那便无虑了。”
三人不由自主向张衍看来,这尊翼崖神像身上所用宝材极其少见,他们身为炼器能手,面对此物,也是技痒难耐,这可不似先前玄龟甲壳,时时要忧心炼坏了无法交代。
张衍略一思索,如是借宝,那他势必还要在此滞留许久,不过今日他得了大阵令符之助,冥冥中感觉到还有什么事未曾了结,此时倒还不是离去之时,便笑道:“这有何难,此物不除,也是一桩后患,乾坤叶几位可先借去用了。”
他手一抬,乾坤叶自袖中飞出,落在梁长恭手中。
三人都是大喜,按他们所想,如把那翼崖祖师神像炼化了,虽不能与张衍手中乾坤叶相比,但也不见得差到哪里。
梁长恭对张衍重重一礼,道:“多谢张真人,若炼得什么法宝出来,我等定双手奉上,不敢妄取。”
张衍摇头笑道:“不必如此,听诸位言,此物可炼出数件法宝,若是如此,宝成之日,三位可自择一件去。”
这几人为他炼宝数载,也算是尽心尽力,且也当真是有真材实料的,便是将来寿数尽了,其门下弟子想必也不见得差了,与这一门打交道的机会多得是,眼下卖个好倒也无妨。
三人一听,也是有些意动,但是张衍送宝,他们却不敢贸然应下,推脱了一番后,见其确实真心实意,这才放下心来,一齐拜谢。
就在这时,天边遥遥飞来五道祥光,在鹿歧山上一落,当先一人,是一名英伟过人,长身玉立的紫袍修士,他举目一扫,凌厉目光倏尔落到张衍身上,喝道:“何人闯我的双月峰,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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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