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落在有心人眼里,猜想那应该是宝物之流,不过直到此时方才肯拿出交给弟子,定也不是威能甚大之物,一时间,看到这一幕的几名弟子都是心头一凛。
张衍颇为玩味地看了祝长老一眼。
此人给出的法宝究竟是什么,威力如何?无人知晓。但有时候反而是看不见的反而是最令人畏惧的。
此老看起来极擅把握人心,当着众人直面做出这番动作,分明就是要让别人与他弟子对上时心存忌惮,放不开手脚。
过了一刻之后,此处九位化丹修士分别将自己门下送入了阵中之中,便回过头来,互相攀谈起来。
其中有一人看了张衍一眼,故意出声道:“师弟啊有些出身凡民,根基浅薄之辈,自不量力,却妄图与我等世家相争,着实可笑。”
立刻有人接了话头道:“郑师兄所言甚是,想我世家大姓,哪一族不是有着数千年的根基,岂是区区修道二三十年之人可比。”
张衍听得他们之姓,得知原来是郑家弟子,这也难怪对自己这般敌视了,当日品丹大会之上,他可是狠狠扫了郑家的脸面。
他洒然一笑懒得与这两人去计较,只是坐等大比结果。
过得半个时辰,只听一声鼓响,石门大开,就有八名弟子陆陆续续从飞出。
这些弟子俱是先被对手斗败之人,自是不能在那谷中久留。
那郑师兄原本自自信满满,忽然见到自己弟子也在其中,不由神情一变站起来失声道:“郑旭,你有宝衫罩身,又有金雷钉在握,怎么会失手?”
那弟子原本是一脸垂头丧气,听自家师傅责问,心中不免惶惧上得飞榻来“扑通”一声跪下叩首,哭丧着脸道:“回禀恩师非是徒儿不尽力,实是那刘雁依有‘五灵白鲤梭,在手,徒儿已是出了全力,可委实抵挡不住啊……”
“五灵白鲤梭?”
郑师兄差点跳脚,他一转首,怒气冲冲朝着张衍看过来一副要吃了后者的模样。
萧氏这件法宝落在张衍手中已是人尽皆知,他为此还暗中嘲笑过萧氏几次可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玄器一流,在五大族中也是少见。
更何况这“五灵白鲤梭”名声在外,在玄器之中也是上品中的上品,专破法宝禁制,除了真器,也只有少数几件法宝能够克制。
郑师兄顿时心中憋闷,难怪与他交好的几人此次大比竟不遣弟子来此,现在想来,想是早就料到可能有此一着。
往日里都是他们世家门下仗着法宝去欺压师徒弟子,怎么如今却是反过来了?
他实在按捺不住,愤愤来到~~~张衍面前,大声道:“张衍,今日你法宝厉害,我徒儿也算输得不冤,不过这天底下,也并非只有你一家有上好法宝在手,休以为无人可以制你,后日大比之上,我当要领教很高明,告辞了。”
说完,他一拂袖,带着弟子遁烟而走。
祝长老听了“五灵白鲤梭”几个字,神sè微微一变,他抚着胡须沉吟不语。
过了没有多久,他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突然走到了一边,在门前执事道人耳边轻语了几句,那道人mihuo而惊奇得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郑重认真,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转身往石门中走去。
众人皆是好奇,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有人登时忍不住站起,喝问道:“这位师兄且慢,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二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说些什么?”
那执事道人不同外间那些弟子,自身亦是上明殿长老,乃是师徒一脉出身,见此人问得不客气,他也是丝毫不给面子,冷声道:“此乃祝长老关照门下弟子一些si事,稍候贫道自会禀明季长老决断,这位师兄若有见疑,可自去找季长老分说,不必大惊小怪,失了身份。”
“你……”那人他顶得噎住,但却由发作不得,哼了一声,只得重新坐了回去。
众人又候了半个时辰,石门再开,此次却有四个弟子神情黯然地飞出谷外,见了自己徒儿败北,那几个师傅也是脸上无光,自是无意多留,带了自家徒儿飞腾而去。
此刻这天际之上,竟止余下了张衍,祝长老,胡长老三人。
祝长老与胡长老彼此对视一眼,都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几分惊讶,如是不出意外,那此次大比,竟是师徒一脉弟子占了前四座次!
这可是百多年来头一遭!
只是究竟谁人门下能夺第一,还要再等等方能见得分晓。
到得酉时,听得谷中一声钟磬音之声,包括张衍在内,他们三人都抬眼看去,只见石门之中,有四道遁光一齐飞出了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