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一名承天境巅峰的修行者。
这名黄袍修行者从岸上掠来,到这里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因为他先前的话语要来挑战他。
只是太过凑巧。
这名黄袍修行者才刚刚过来,郭家的这些毒虫就已经砸了下去。
“抱歉。”
林意对着这名黄袍修行者的尸骸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在心中说道:“理应和你公平一战,但是来的真的不巧。”
没有多少人在意他此时的想法。
“白兰郡郭家的东西。”
那辆宽大战车上端坐着的姓席的统帅脸‘色’‘阴’沉至极,“死掉的是什么人?”
“是邱东狂,冬云剑院的修行者。”
他身旁那名军师很清楚他在意的是什么,轻声禀报道。
“虽说不听军令,死掉只是咎由自取,但你们的‘性’命在战场上都不属于你们。冬云剑院既然派了修行者来参战,修行者不听指挥,冬云剑院自然也难免责罚。”
这名姓席的统帅冷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鼓动着真元,他的声音几乎传遍了这支军队的每个角落。
除了孤儿,所有的普通军士都有家人。
他之前已经提醒过这些普通军士的家人,现在他提醒的,是这些修行者的宗‘门’。
无论是南朝还是北魏,一切宗‘门’和修行地必须为王朝服务,很多修行宗‘门’已经存在了千年,但对于两个王朝的战争而言,任何修行宗‘门’都是可以牺牲的对象。
“什么面子,什么荣光,都没有打赢这场仗重要。”
这名姓席的统帅寒声接着道:“是军队让你们绝大多数人吃上了‘肉’食,而不是某个修行者,所以永远都不要觉得个人的意志比军令更加重要。不同的位置思考的东西不同,所以不要站在你们的位置上思考东西。”
他的这些话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很多修行者安静下来。
然而其实更多的并非是无法反驳,而是很多人的注意力被他这些话从恐惧之中带了出来。
很多人因为他这些话,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直觉,直觉听他的军令,便会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郭家的东西对于神念之下的修行者而言,只有用命去填。”
这名统帅身后的军师轻声说道:“寻常辟毒‘药’物也无法对这些东西造成威胁,所以必须用火攻,必须等主军到来。”
这名席姓统帅沉默不语。
他身后这名军师接着轻声道:“杨癫的军队至少要到明日正午…最快也是到明日日出之后才会到。即便我们主军要在入夜时才会到,但一夜的时间,我想不到将军您会因为什么理由而攻不破这座城。”
从这名军师的话语里,这名席姓统帅明白了自己太过急躁。
“明日清晨,我要在这座城的城墙上看日出,拿那林意的头颅当酒杯。”他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这名军师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