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感慨道:“我倒并非是仁慈,神通者对普通人下手,本来便是忌讳。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高人一等可以肆意取人性命?我在延康国和大墟中,倘若是神通者之间斗法,也很少波及无辜。即便是与班公措争斗,也是去城外动手。当初司婆婆在镶龙城与镶龙城主斗法,也是城的上空,没有肆无忌惮的在城中交手。”
龙麒麟闭上嘴巴,没有接话。
他原本是打算称赞秦牧仁慈,没有取那个真天宫女弟子的性命,却没有料到那女子还是被秦牧杀了,而且秦牧所说的仁慈却是针对那些平头百姓而言。
秦牧自幼便被残老村九老教导,言传身教,虽然挂这个天魔教主的名头,但是大是大非他分得很清楚。
单纯从这一点来说,他还要超过许多名门大派的正道人士。
“琪儿应该知道真天宫的方位吧?”秦牧问道。
熊琪儿摇了摇头:“我娘带着我出来躲避追杀,都是尽量走偏僻的地方,我也记不得真天宫到底是在哪里。”
秦牧沉吟一下,道:“龙胖,咱们沿着官道前进,去大城市寻人问一问道路。那里的人多半知道真天宫的方位。”
龙麒麟沿着官道向前走去,行了几十里地,渐渐地行人多了,这里的道路很是宽敞平整,比延康还要好很多。
道路旁边的河流也是清澈见底,水中有游鱼龟蛇,个头都不小,水上还有些赶路的神通者和武者,以女子居多,但也有不少男子。
这些人修炼的功法应该也都是万物有灵万物有神的路子,有些女孩男孩来到河面上,叱咤一声,只见宽敞的河流顿时有水浪高高隆起,一道道波浪驮着她们向前疾驰而去。
而路上也有行人,很多人是站在树人身上赶路,也有藤人,只是速度较慢。
天空中还有骑着各种飞禽飞过的神通者,从天上飞过去时,五彩的羽翼流光,很是夺目。
“看来是快要到城里了。”秦牧见行人渐渐增多,舒了口气。
突然,哒哒哒的声音传来,秦牧顿时看到奇异的一幕,只见许多少女从一个山坳坳里冲了出来,翻过一个小小的山头,冲到大路上。
载着这些少女的是一个长着十多条腿的大箱子,那个大箱子迈开腿脚,跑得飞快。
又有些女孩从一旁的山村里冲出来,乘坐的却是木船,木船也长着腿脚,在地上飞奔。
秦牧看得瞠目结舌,这些箱子木船像是成了精一样,竟然可以像龙麒麟一样飞奔,着实奇异。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其他地方的法术神通也可以为延康所用,这种法术倘若推广到延康国,岂不是妙哉?”
秦牧眨眨眼睛,心道:“不过,恐怕也会造成一番混乱吧?估计有些法力强横的,会骑着一座山头来招摇。”
那些女孩儿对他骑着的龙麒麟也很好奇,十几条腿的大箱子凑了过来,箱子很大,长宽数丈,上面还铺着像云一样的丝囊,六七个女孩儿坐在上面,打量龙麒麟和秦牧。
为首的女孩应该她们的首领,正是她用法力唤醒箱子,让大箱子载着她们飞奔。
她笑起来很好看,银坠子编织的流苏下的大眼睛像是月亮弯成了芽儿,口音带着独特的西土风味儿,还未说话便吃吃的笑了起来:“小锅锅,你这头大猪跑得真快哉,哪里弄来滴?”
秦牧怔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小锅锅其实是小哥哥,笑道:“这是龙麒麟,龙与麒麟的混种。”
熊琪儿从龙麒麟的毛里钻了出来,露出小脑袋,好奇的东张西望,那些女孩儿又惊诧起来,很喜欢熊琪儿,要亲要抱。秦牧无奈,只得让龙麒麟靠近,把熊琪儿抱起来,送到箱子上。
他与这些女孩儿攀谈起来,这些女孩儿惊讶的原因是他带着熊琪儿,西土风俗与众不同,男女走婚过后,若是生了儿女,儿子要送到男家里去,女儿则自己留着。
这个风俗也导致了西土最奇异的现象,有许多人家里要么都是女子,要么都是男子,甚至连许多村子也都是女子看不到一个男丁的现象。
她们见到秦牧带着熊琪儿,还以为熊琪儿是秦牧的女儿,不过看秦牧的年纪不大,还是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不像是有儿有女的样子,所以不免惊讶。
“几位小姐姐,我问你们个事儿。”
秦牧对这里的风俗颇为不解,试探道:“我遇到一个女孩子,只是见过一次面,她邀请我去她家,但是又不让我走正门,反倒让我从她家的窗户翻进去。这是什么礼节?”
那些女孩儿都吃吃的笑了起来,为首的女孩的眼睛又弯成了芽儿:“小锅锅怕不是撒子哦,伦家要你翻窗府是要与你亲亲哉,好似那鸳鸯颈相缠,耳鬓相磨。”
秦牧挠了挠头,不解道:“怎么鸳鸯相缠?”
为首的女孩儿跳到龙麒麟的脑袋上,笑道:“你不要动。”说罢,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握住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前,把脸向后贴了过来,修长的脖颈凑到他的怀里,脸蛋与他的脸相蹭,耳垂与他耳垂碰到一起,滑滑腻腻,说不出的柔软和妩媚。
秦牧被闹个大红脸,手足无措,嗅到的全是少女的体香味儿。
那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又回到飞奔的箱子上,其他女孩儿看着他醉醺醺的窘态,都清脆的笑起来,很是欢快。
一个女孩打趣道:“大姐头,你动心了?不如你带他走走婚哩?”
那女孩瞥了秦牧一眼,颇为心动,犹豫道:“就怕伦家不乐意哉……”
其他女孩一起连声蛊惑,那女孩取出一个香宝儿抛给秦牧,吃吃笑道:“小锅锅,你可以晚上爬我家窗户,我教教你做鸳鸯撒。”
这些女孩儿作风大胆,比延康京城的女孩儿还要火辣,秦牧大感吃不消,连忙改变话题,道:“你们知道真天宫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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