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没跑了。”阴傅康大笑离去。
一夜无话。
“头好疼……”
钟岳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只觉头疼欲裂,不仅头疼,元神也是浑浑噩噩。
“我怎么躺在这里?”
钟岳诧异,只觉自己仿佛躺在云端一般,身下的床软得像是云彩,香喷喷的,纱帐也如同是云气做的一般,轻飘飘毫不受力。
宿醉的后遗症又让他头疼起来,他恍恍惚惚,好像记起了昨天发生的情形:“我昨天被那些阴康氏的老家伙灌了很多酒,然后好像……”
钟岳眨眨眼睛,自己醉酒的状态中好像是在看一个扭曲的世界。所有人的面孔和身体都扭曲起来,好像自己稀里糊涂中披上了大红袍,然后和某个疑似阴燔萱的女子拜堂成亲,闹得很是愉快。
“多半是我喝醉了。记忆出现偏差,喝酒真是误事,到现在头还疼……”
钟岳翻身,手掌和腿压在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不由打个激灵。云床上一个红衣少女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含羞带怒,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
钟岳瞪大眼睛,然后闭上眼睛鼻腔中传来鼾声,过了片刻,阴康氏的姑爷偷偷张开一线眼帘,红衣少女依旧瞪着眼睛看着他。
“别装睡了!”
阴燔萱磨牙,嗔怒道:“快点把我解开!”
钟岳翻过身去,迷迷糊糊道:“这是哪里,我一定是喝醉了走错房间。奇怪。我的眼睛怎么了?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阴燔萱咬牙道:“别装了!”
钟岳赧然,转过身来,讷讷道:“昨天晚上,我们……”
“什么都没做过!”
阴燔萱头上的凤冠微微晃动,恨恨道:“你只揭开了我的霞帔扔到帐上去了,说是成亲要把霞帔抛得高一些,然后你就睡着了!”
钟岳抬头向纱帐上看去,果然有一个镶着凤凰的霞帔飘在云帐之间,不由脑门都是冷汗:“我怎么对这件事没有丝毫印象?”
他只记得拜堂成亲,自己哈哈大笑说要洞房去也。后面便记不起了。
阴燔萱气道:“我身上的衣裳还在,你身上的衣裳也还在,自然是什么也没做过。你快把我解开!”
钟岳想了想,将床上捆绑结实的少女依旧丢在床上。向外走去,心道:“稀里糊涂的成亲,这事闹大了,还是趁机偷偷溜走为妙……”
“你回来!”
阴燔萱心中恼怒,刚刚说出这话,钟岳折返回来。笑道:“燔萱,这是你爹强行扭咱们俩的瓜,扭出来的瓜肯定不甜。咱们才认识没几天,怎么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亲?你爹乱点鸳鸯,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我现在就逃出去。不过我答应要将破解血脉封印之法传授给你们,便不会食言。”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床上少女的眉心,将自己破解阴康氏血脉封印的法门悉数相传,然后向外走去,笑道:“我逃走之后,你便说是我酒后反悔,不想认这门亲事,把罪推在我身上。”
当——
一声大响传来,钟岳撞在家主阴傅康的封禁上,被弹了回来。
钟岳细细打量,伸手触摸,那封禁浮现出来,密密麻麻的封禁将整个宫殿封锁。
“帝君的封禁?有些难度,但是难不住我。”
钟岳打起精神,细细观察,手指跃动不断弹在封禁上,观察各种封禁的运行轨迹,突然一笑,牵动这些封禁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液体,融入到封禁之中,一寸一寸的向外挪去。
他速度极慢,过了良久这才将封禁穿过,向殿外走去。
当——
又是一声大响传来,钟岳撞在阴傅康留下的那口透明大钟之上,钟壁浮现出来,钟岳瞪大眼睛,打量钟壁,面色凝重。
这口大钟不是封禁,而是一件神兵,想要洞穿这口神兵走出去,那就困难重重了。
“既然不能直接走出去,也不太容易破开这口钟,那就从地下走。地下的话,封印应该是这口大钟的威能延伸,但没有大钟的本体,要容易一些。”
他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只听殿内传来一声轻叱,钟岳回头看去,只见阴燔萱挣脱那些绳索,从云床上一跃而起,撞上阴傅康布下的封禁。
这女子却也了得,对自己父亲的封禁了如指掌,很快便从封禁中穿过。
钟岳喜道:“燔萱,你父亲的神兵你一定可以驾驭,你来掀开这口钟……你做什么?”
阴燔萱一掌拍来,神通藏于手掌之中,威能雄浑无比,钟岳抬手迎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人神通威能爆发,撞击在这口大钟之上,大钟轰鸣,当当当的钟声响彻云霄天外,惊动了天河之洲。
“你坏我清白!”阴燔萱如同一只红蝶翩翩飞来,神通藏在指尖,掌间,袖间,衣袂间,发肤间,凌厉无比。
“我没有!”钟岳怒道。
阴燔萱咬牙道:“你掀开我霞帔之后,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