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林宇航直接打了转业报告。
在转业前夕,林宇航特意去了一趟春城,再由春城回到了前线附近。在那边,他找到了埋葬战友们的墓地,拿出带来的烟酒给一一个长眠在此的战友们供上。
在墓地,林宇航呆了整整一天,和战友们说了满腹的心里话,喝着酒,流着泪,说着说着却又笑了起来,笑完后又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直到太阳西斜,陪着战友唱完《打靶归来》的林宇航这才离开墓地,回去的路上他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心中恋恋不舍。
等从春城回来,林宇航的转业申请得到了上级的批准,离开部队之前林宇航和战友们大醉一场,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穿着已经去掉领章军装的林宇航提着不多的行李离开了营地。
走出营地瞬间,林宇航仿佛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件宝贵的东西就此失去,他强忍着内心的痛楚,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熟悉的营地,咬着唇直接钻进了来接他去火车站的吉普车。
可当他关上车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守卫营地的哨兵正向他抬手敬礼,一瞬间林宇航泪流满面。
林宇航回来之前没告诉家人,所以当他回到燕京的那天在林燕家里帮忙包着饺子的宋援朝和准丈母娘陈玉琴正在聊天呢。
他们聊的不是什么国家大事,而是日常的一些鸡毛蒜皮小事,不过以小见大,再加上无论是宋援朝还是陈玉琴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对于社会上的一些事儿所引发出来的现象倒是聊得头头是道兴致勃勃。
“现在的年轻人呀,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这喇叭裤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像料子不要钱似的,裤管弄的这么大,拖在地上也不嫌弃?”陈玉琴吐槽道,随着去年喇叭裤的流行开始,今年的喇叭裤流行更达到了高峰。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条喇叭裤根本就不好意思出门,而且着裤管是越开越大,相比最初的喇叭裤,现在的裤管简直就和鞋面上挂了面旗一般,一走路随风摆动拖拖沓沓,让陈玉琴怎么都看不上眼。
“我说妈,人家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呗,别说穿喇叭裤了,就算直接裹块布出门也是人家的自由。现在不是提倡开放自由么?这就是了,你呀,思想老一套了,得和时代一样前进才是。”来端饺子的林燕听着陈玉琴喋喋不休地评论这事,忍不住在一旁说道。
“你这丫头,这也能和思想进步扯的上关系?简直胡说八道呢!”陈玉琴瞪了她一眼,不客气道:“还裹块布出门?你也想得出!你以为你妈是老糊涂呀?你妈也是上过学读过书的,再怎么思想开放也要有个度!这种奇装异服有什么美感?你倒是说说?”
“妈,要说喇叭裤我也有,还是援朝送我的呢,怎么就不见你批评呢?”
“你有,是没错!可你看看现在外面的那些年轻人穿的和你的能比?一个裤管能顶你三个裤管粗了,这能一样?有句成语你听说过没?”
“啥成语?”
“过犹不及!”陈玉琴白了林燕一眼:“还大学生呢,这都不懂?”
“哈哈哈!”
宋援朝和林燕全乐了,两人顿时就笑了起来。
正在笑的开心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陈玉琴连忙道:“燕子,是不是你爸回来了?去开门。”
“我去吧,燕子你把饺子先拿厨房去。”宋援朝见林燕手里整端着饺子,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双手在围兜上擦了两下,快步走到房门前直接打开了门。
可当门一开始,出现在宋援朝面前的不是林道远而是林宇航的时候,宋援朝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