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啊,真是越来越乱了!”
酒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喝了几杯,又或者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加上吴东和严振东又不是太熟,王五难得放开了吐槽。
“你们可能也知晓,王某开的源顺镖局,走的大部分都是关外的镖!”
“之前几年还好,虽说不时会遇到一些麻烦,可整体环境还成,起码不用太过担心遇到大股匪徒!”
“可最近几年情况就不同了,关外开始乱起来,那帮子马匪不仅有刀,甚至都开始装备上火枪了!”
“镖局兄弟的伤亡开始加大,王某心中很是不岔,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振东和泉城名宿默然,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吴东则是侧目不已,他不相信王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知道其中的问题。
可能心中有数,却是下意识逃避,因为他根本就无力解决,甚至连改变一下都做不到。
当然,以大刀王五的名声和号召力,想要做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弄出一些动静和影响的,怕是他完全没这种概念。
估摸着,这也是他之后,卷入戊戌变法的漩涡中,不愿脱身的主要原因。
国家贫弱,像他这样大部分时间在关外走镖的武人,感受最为真切,心中估计也积累了大把的憋屈。
不然,作为一个老江湖,就算心中江湖义气尚存,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跟着一帮热血青年折腾变法之事。
他可不是一个人,身后有源顺镖局,还有亲戚朋友,真要他下定决心赴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兄,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成,让镖局兄弟们跟着有份稳定收入便好!”
见气氛沉闷,吴东开口宽慰道:“其他的,若是能帮上忙尽管开口,别的不说我手下弟兄足够多!”
“话说,吴师兄手下那么多弟兄,也不好养活吧?”
王五感谢了句,好奇道:“我看吴师兄法坛所在地域,距离运河那边有段距离啊!”
“是啊,日子不是很好过!”
吴东淡淡一笑,悠然道:“所以,我一向主张‘艰苦奋斗自力更生’,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要依赖官府了!”
接着,他将自己如何带着一票拳民弟兄,在荒郊野外开辟荒地建设农庄,还有布局一系列生产和商业活动的事情,大体说了说。
最后才道:“没了官府一样能活,而且还能活得更加滋润有尊严,只看愿不愿意为此付出巨大辛劳!”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保证愿意跟随的弟兄,以及他们的家人能够比以往过得好,这就是胜利!”
一番话,说得酒桌其余三位武道高手目瞪口呆,就是自认对吴东比较熟悉的严振东,都有种震撼莫名的赶脚。
至于大刀王五和泉城名宿,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现在才知晓,眼前高大雄壮的青年,究竟有多牛比。
不仅只是武艺厉害,关键是这种敢于拼搏,不畏艰险的勇气,相当值得敬佩。
扪心自问,他们若是在吴东的位置,最多也就是凭借拳民数量,尽量争取更好的生存环境,还是得依赖官府和地方乡绅的力量。
根本就不会费力不讨好的开荒建农庄,更不会将数万贫苦百姓的生存重担抗在肩膀上,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抗住的。
王五反应过来连声苦笑,自己遇到的挫折和麻烦,与吴东的事业难度比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
吴大师兄混得风生水起,一点都没有颓唐模样,他又何必矫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震撼,又或者真的想开了,总之后面王五的状态恢复了正常,闲聊的话题也基本以熟悉的江湖事务为主。
严振东和泉城名宿也是下意识附和,显然没有继续接受心灵冲击的打算。
吴东不以为意,一边吃吃喝喝,一边不经意引导话题,朝点评北方有名高手方向靠。
这个,王五特熟啊,没多久就成为了酒桌上的焦点。
像是太极拳系各脉,全都有宗师级别武师坐镇。
形意拳也分成了不同流派,此时也是百花齐放的姿态,武道大师和武道宗师层出不穷。
八卦掌和八极拳情况稍好,没那么多支脉,可扛鼎人物却是相当厉害。
这些,吴东大多有所耳闻,心中很有结交的想法,只是可惜这些内家拳宗师,不一定肯给面子来鲁地啊。
就是大刀王五,不也是趁其在鲁地行镖的机会,这才顺利邀请过来的么?
“听闻津门大侠霍元甲,号称津门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