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士兵和民众,都在拼尽全力修筑城墙,修复被倾倒的建筑。
江卫脱了自己的盔甲,和自己的战友一起抬着巨石,汗流浃背,满身尘灰。
画面一转,莫兰公主正在组织民众们练习射箭。
这些人几乎都是女性的孩子,有的白发苍苍,有的才刚刚比一把长弓高。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抿着嘴,咬着牙,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咚”一声,弓箭射入了靶子里,他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
莫兰走过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掏出了一方手帕,帮小男孩包扎住了已经磨破了的手指,然后她转头,有些忧虑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城墙。
这座城市,真的需要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民众来守住吗?
但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如果他们现在不反抗,可能就没有机会反抗了……
“从孙子仲,
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
忧心有忡。”
(跟随统领孙子仲,联合盟国陈与宋。不愿让我回卫国,致使我心忧忡忡。)
鼓声渐渐变得高亢起来,然后连绵成线。
单纯的一个鼓声是没有音高的,但是集点成线之后,它就有了更多的表现力。
听过谷小白和付函合作的《著》的人,此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谷小白那出神入化的鼓来了!
会说话的鼓!
鼓声音色变化高低,交织成了忧伤的旋律。
这会儿,这鼓声的声音,已经不像是鼓,而像是古筝的摇指。
连绵的鼓声,像是挣扎的心绪,像是纷乱的念想,在这座孤城的上方飘摇。
镜头拍摄着天空,在晃动。
晃动。
然后镜头一转,刀疤双眼微睁着,脑袋在地上拖动。
镜头渐渐拉远,露出了他血染的身躯,以及在地上拖出来的一条染血的线。
画面继续升高,他一只脚挂在脚蹬上,被杂色马拖着走着。
看到这里,让人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刀疤已经快死了?
就在此时,刀疤的眼皮颤抖了一下。
他像是在和什么可怕的梦魇作斗争,拼命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醒不过来。
终于,他的脚从那马匹的脚蹬里脱落了出来。
这里已经是一处密林的附近,杂色马小跑着奔入林中。
一点点水迹,慢慢从他的头发上晕染上来。
镜头稍微拉远一点,就看到他躺在一处小水洼旁边,杂色马在旁边喝着水,吃着草。
水流轻轻冲刷着他的脑袋,然后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爰居爰处?
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
于林之下。”
(何处可歇何处停?跑了战马何处寻?一路追踪何处找?不料它已入森林。)
孤城之上,城墙已经勉强被修缮了起来,倒塌的城门也被直接堵住了,江卫在城墙上凝望着远方,像是期盼着什么。
终于,荒原的地平线上,一个黑点出现。
一人一马,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