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活尸听了,也一一痛苦呻吟着,转头往广场四周渐渐散开,回到街巷的暗处里。过不一会儿就走得一个不剩。
邢猎五人感觉,就像白天之下做了一个短促的噩梦。
“什么黑莲术王……是什么玩意儿?”佟晶这时才缓过一口气,放松握着剑柄的手,察觉手心全是汗水。“这地方……真有够邪门……”
“害怕吗?”练飞虹笑着问她:“是不是想走?”
“才不!”佟晶带点嗔怒瞪着他:“我才不怕!非得把那什么『巫丹弟子』的事情查出来不可!然后要找那寒石子前辈替我磨剑!不过最要紧的还是第一件事:吃饭!”
她说着跺跺脚,牵着马儿走到最近的一家饭馆前面,像发泄般用力猛地拍门。
“开门呀?这是什么混帐地方呀?有生意不做?”
练飞虹看着佟晶,不禁笑得更快乐。
连胆量也足够……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徒弟了……
另一边闫胜走到广场的旗杆下,找到那粗麻绳结,伸手去解。但那绳结绑得又牢又久,一时解不下来。
川岛玲兰走过去问:“你干什么?……”再看那麻绳,正是用来吊起上面尸体用的。
“不管他们是谁,死了之后不该被人如此对待。”闫胜一边努力在解结一边说。说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在青冥山“玄门舍”前的教习场上,镇民把青冥派死者安葬的情景。
川岛玲兰点点头,拔出腰间短刀去挖松那绳结,这才终于打开来。两人合力将尸体慢慢卸下。
邢猎看着闫胜不避污秽,把无头尸体逐一抱到街旁阴暗处,他却没有去帮忙。邢猎在海外历险多年,看过太多惨死的情状,他只觉人死了,皮囊如何都没有关系。
更何况,他也曾为了向巫丹派示威,将锡昭屏的首级竖立,喂青冥山上的鸟儿。
闫胜从街上找来一块人们丢弃的破席,盖到两条死尸上,再用石块压好,这才拍拍手上的泥尘。
在那饭馆门前,佟晶拍门拍得愤怒了,大声叫喊:“再不开门,我就砍开它!”说着拔出腰间灰黑色的“静物左剑”。
“不……不要!”门里终于传出叫声:“这就开!这就开!”
里面的店主慌忙从里面拿下门板,看见拍门的竟是一个如此娇小的姑娘,不免愕然。他再见到其他四人打扮都是一般奇怪,身上又带着各种兵械,猜想是偶然流浪而来的江湖人士,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吃的都摆出来!饿死了!”佟晶收回“静物剑”,径自走入饭馆,却见内里都塞满了人,却看不到桌上有酒菜。看来都是临时躲进来饭馆避祸的人。
闫胜、邢猎、川岛玲兰、练飞虹也一一进来。那些人趁机慌忙逃出饭馆,四散走到城里街巷不见了。
五人据着厅里最大的一张桌子坐下。店主吩咐老婆和店小二马上拿吃食来,可是上桌的都只是些干饼、素面、白饭,此外就只得一碟又干又小的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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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尾看来摆过一天已经冷掉的煎鱼。另外是一壶清茶。
“老板,我们又不是白吃你的!怕我们没钱付帐吗?”佟晶拍着桌子喝问。
“各位侠士,县里近日……不宁静,市道不好,就只有这些招呼你们……请别见怪。”店主惶恐地说:“各位吃完了,最好也就继续上路,我们这穷县,没什么好玩好吃的……”
邢猎等人没办法,也就将就着吃了。先前许多天都是啃干粮,这顿总算有菜有鱼,汤面米饭都是热腾腾的,倒也算吃得畅快。只有挑剔的佟晶,一边吃一边鼓着脸。
“老板,我们来庐陵是要找一个人。”邢猎吃着时说:“这儿听说住了一位磨刀剑的高人,名叫寒石子前辈,不知道要到哪儿找他?”
店主一听,双眼瞪得像鸽蛋般大,连忙挥手:“不知道!不知道!……没有!没有!”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呀?”练飞虹咬着一块鱼问。
“总之……没有……”
练飞虹这时身子突然从椅子弹起来,跳向饭馆的柜台,不用手按就飞越到台后面,伸手往墙上的木架子一抄,拿起安放在上面的一柄大菜刀。
“你们这家店子真奇怪,菜刀不放厨房,却供奉在柜台后……”练飞虹嚼掉嘴里的鱼肉,左手双指拈出一根鱼骨,右手拿菜刀顺势就往这骨前端一削。
崆峒掌门这刀准确无比,刃锋平平在鱼骨上削过,只刮掉细细一层,将那骨头削得更尖。
练飞虹叼着鱼骨,仔细瞧瞧菜刀的刃锋。
“这分明不是普通刀匠磨的嘛。再问你一次,那寒石子,你是不知道?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