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保存不善,这个部位的表层,被覆盖上了一层污垢。再经过一段漫长的岁月后,污垢就会变得好似与八棱瓶融为一体了一样,很难分得清楚,污垢干裂看上去就像是八棱瓶的长颈开裂,而污垢本身则像是长颈脱釉。”
王小涛早在神眼天瞳的而坚定能力,鉴定出这件八棱瓶来历的同时,就又在溯源能力下,脑海中浮现出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从坯胚制作,到流传至今的一幕幕画面中,了解到了长颈上看似是脱釉,和贯穿整个长颈裂痕的情况。
“走了狗屎运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年轻女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不好继续反驳什么的她,只能是闷闷不乐的嘀咕了一句。
“好眼力!”
老者夸赞声中,期待的目光落在了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上:“小伙子,不介意的话,这八棱瓶让我这个老头子瞧瞧?”
“当然没问题。”
王小涛微微一笑,递了过去。
好歹也是从别人手底下捡了漏,怎么能看都不让看。
老者将这件越窑青釉八棱瓶接过去后,就拿出放大镜,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越看,老者越爱不释手,那种溢于言表的喜色,完全不加任何掩饰。
任谁都能从老者那一副神色上,看得出来对这件越窑八棱瓶的喜爱。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我这个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越窑青釉。”
老者赞美声中,不舍的将八棱瓶还给王小涛,然后又接着叹了口气道:“越窑青瓷,做的最好的就是起源地的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不知这件八棱瓶,是产自两地中的哪一个?”
“绍兴上虞。”王小涛接过八棱瓶回道。
“哦?”老者顿时就兴致更足了。
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两地的越窑青瓷,位居越窑青瓷之首,可具体要分辨出究竟是绍兴上虞的,还是宁波余姚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别说是他,即便是圈子里那些比他更厉害的,都很难分辨出来,只有少数顶尖行家可以。
“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两地的越窑青瓷,看似相同,其实认真观察,是可以发现有一些细微的巧妙区别。”
“绍兴上虞和宁波余姚两地,土质结构不同,一个是赤玉土偏硬,一个是鹿沼土略软。软硬不同的土质结构,决定了匹配在上釉的时候,需要使用有多区别的上釉手法,才能保证烧制成品的越要青瓷相同的完美。”
“绍兴上虞的上釉手法……这样上釉的釉色在……,宁波余姚的上釉手法……此刷釉……,这件越窑青瓷八棱瓶……”
王小涛认真的讲解道。
“厉害!”
老者这次,更是双手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我这个老头子呢,对于瓷器情有独钟,特别是越窑青瓷,一直都想收藏到绍兴上虞的和宁波余姚的。如今这手里,宁波余姚的已经收藏到了,只剩下个绍兴上虞的了,不知能否割爱,成全我这个老头子呢?”
“老先生,您这话说得,还让我怎么拒绝?”王小涛笑着道。
“哈哈,好好好!”老者兴奋的大声喊好。
双方都是行家,价格上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老者本来是要坚持多给一些溢价的,不过在王小涛的再三坚持下,只能是按照三百万这个正常的市场价成交。
这让老者在对于王小涛鉴宝实力的震撼外,对于王小涛的人品,也发自内心的认,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甚至是一瞬间,老者心里还有一个想法,若是能够让这小子入赘到澳城何家,帮自己出去捡宝,相信一定会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不过看着王小涛身边的楚曼文,顿时就摇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逐脑后。
摊主看着刚刚一万被王小涛买走的八棱品,转手就被王小涛以三百万的价格,卖给了前面看过但最后放弃的老者后,心里那叫一个懊恼。
脱釉和裂痕的地方,是因为包裹了太久的污垢与长颈融为了一体,自己怎么早点就没看出来呢。
几百万的宝贝,就这么没有了!
“小王,谢了。”
老者道了声谢,就要离开。
“何老慢走。”
王小涛刚才交易时的一番交谈,也弄清楚了老者和年轻女子的名字,老者姓何名振国,年轻女子是身边最小的孙女,名何嘉慧。
何振国如获至宝的抱着越窑青釉八棱瓶离开,可脚步才刚刚迈动几步,就突然将怀里抱得紧紧的八棱瓶交给孙女何嘉慧,然后双手捂紧胸口痛苦蹲了下去,很快又卷曲着身子躺到了地上。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滴落,脸色也很快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再往后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啊……啊……”
何振国开始双手抓紧脖子,竭尽全力的把嘴巴张开很大,想要呼吸,可惜只是徒做无用功的挣扎罢了。
“爷爷的心脏病又发作了,药……,药在哪里呢?……糟糕……忘记带药了!”何嘉慧着急的就要拿药,此时才发现今天出门竟然忘记带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