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苏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她带一些珍奇玩意,当然,都是“嗟,来食”的态度,陈瑾初也不计较,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何况,按照她的判断,她要或不要,叶扶苏后续都会找补回来。
没人的时候,陈瑾初都是沉静的,危机感时刻笼罩着她,那些吃喝玩乐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她生出一种被人豢养的感觉,比这豢养更糟糕的是,她像一头养肥待宰的猪仔……
她想逃。
她借着和下人玩闹套近乎,了解这国师府的布局状态、侍卫换班流程、国师的为人、四大随从的秉性能力。
她抬头看了看国师府一丈多高的院墙,叹息:还不是逃跑的时候。
“陈姑娘是觉得院墙太高了吗?”司书不知何时出现了。
陈瑾初扭了扭腰、转了转脖子,这个动作在司书眼中很不雅观,但陈瑾初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在做运动,纯洁的那种。
“我这是抬头望天,这蓝天白云,看着真舒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嗯,想吟诗,不管你信不信!
“陈姑娘看起来心事重重。”司书道。
陈瑾初撇撇嘴,泪花就泛了上来,她抽抽搭搭地上前,手搭在司书的胸前——嗯,很有料,摸起来手感真不错。
“我这是身体不舒服,体内有毒,想着将不久于世,却还未报答国师大人,心里愧疚!”她干脆倒头在他肩头,声音悲戚。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司书大惊,却不忍心推开,心说,这女人也没那么糟糕,都快死了还记着主子的知遇之恩呢!
陈瑾初心中正得意呢,司书逃也似地跑了,她差点摔倒,她抬眼一看,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一抹红色,想必是国师大人来了。
作为演技派,陈瑾初这玩物丧志的派头一如既往,叶子戏还在继续,陪她玩的都是模样周正的少年,当然,还有新来的两个丫头。
陈瑾初一抬头,之前坐在一起的少年们已经战战兢兢跪在一旁了。
“滚!”叶扶苏冷道。
那几个少年和两个丫头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很开心?”叶扶苏似笑非笑。
陈瑾初笑道:“非常开心。”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叶扶苏冷道,顺势抓起陈瑾初的手,眉头微微一皱,她身上的蛊毒更严重了。
“难道我有了忧患意识,国师就让我活了吗?”陈瑾初抽回手,淡淡一笑。
“你有用,才能让你活!国师府不养废人。”叶扶苏盯着陈瑾初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好看,无邪、纯净、湿漉漉的。
陈瑾初没有回避,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不知国师大人想让我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