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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察一听这话,心落了地。
看看,这就是体面人。
给了台阶就顺着走,还走得稳稳当当,不忘了那搭台阶的人。
“指挥使那儿,我与你一道去说,”符察忙道,“想来,他也会体谅世子,只管放心。”
“有大人这句话,我真的轻松不少。”万承道。
达成共识,两人一块去找指挥使包逵。
包逵先前被忠勤伯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刚刚回来,在屋里忙着准备文书。
廊下,符察与万承道:“世子稍等,我进去与包大人先提一嘴。”
万承自是随他。
符察敲门进去,低声与包逵道:“大人,如此状况下,下官认为还是先把万世子调个位子为好,他本人也认同。”
包逵一听,眉头不由皱紧:“这个当口上,折腾这些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多?”
“正是这个当口上,才不得不……”符察叹了声。
这般欲言又止,包逵又不是蠢的,自然晓得他意思,便道:“让他过来吧。”
万承被符察叫了进去。
包逵见他神色坦荡,感叹道:“让你为难了。”
“我不为难,”万承道,“秦家主张的先帝遗诏,我没有亲眼所见,以前也闻所未闻,不知真假。
而我领朝廷俸禄,自当忠于皇上。
我不会因为与秦家相熟,就做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事儿。
这一点,想来我家中亲眷也是一样的。
只是,两家毕竟从前太熟了,我在这么个位子上当值,两位大人即便愿意信我,也不得不承受其他官员的猜度与指点。
我不希望大人们为此为难。”
就这么几句话,不说符察脸皮子发烫,包逵更是心虚至极。
可正如万承所言,他们不因万承与秦家的关系而防他,其他人、尤其是忠勤伯那儿,可不一定给这份面子。
包逵道:“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说旁的了。世子只管回去,就当放了假,陪陪家里人,等事情过去了,再调回来就是了。”
万承应了,没着急走,又补了一句:“大人交代整理库房,已经完成一半了,我等下再去收拢收拢,大人再安排个人来交接。”
“辛苦,辛苦。”包逵道。
等送走万承,包逵拍了拍符察的肩膀:“你考虑得周到,万世子亦是周全。”
符察受了这夸赞,脸上也没什么喜气,只道:“世子心善。”
而交接了公务,走出衙门的万承,转头看着皇城方向。
永宁侯府人去楼空时,万承就知道,迟早会有打回来的这一天。
可他没有想到,定国公会以皇太孙的身份挥师。
以至于,刚听到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万承清楚自己不是什么有急智的人,他遇事犹豫多斟酌,往好了说叫深思熟虑,往坏了说是举棋不定,可性格就是这样,他也改不了。
急起来容易乱,那他就需要慢下来好好想一想。
符察来开口,万承也就顺着台阶,免得起无谓冲突。
不过,该表的态度还是要表。
他停职,仅仅是不想衙门里为难,绝不是他与秦家联合,对皇上有二心。
不管内心真实想法是什么,眼下这个当口上,整个京城官场,谁也不会傻乎乎地把“二心”写在脸上。
翌日,符察把万承停职的状况禀了忠勤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