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叶雅茗就吩咐赞儿:“放出风去,就说最近我雇了姜先生查账。”
姜先生名叫姜焕,原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因酒楼老东家去世,儿子经营不善关了酒楼,姜焕便失了业。
绿萼虽跟老账房学了查账,但手段终究还是嫩了些,那些老账房做假账的道道,有时候她还看不出来。
叶雅茗早就想物色一个好的账房了,便让赞儿留意着。
这个姜焕原是酒楼的伙计,因为头脑灵活被老账房看中,教他做账,并将女儿嫁给他他。
他今年四十出头,做账的水平高,人品也很好。原先酒楼经营不善欠他薪水,他仍然尽职尽责地管着酒楼的账。直到小东家关了酒楼辞退了他,他才离开。
因此姜焕这一失业,叶雅茗亲自去考核了他一番后,便高薪聘请了他。
她跟他约好,要替她带出几个账房先生来。
第二日,赞儿去将姜焕接来,带到了外院叶雅茗特意让人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绿萼带了紫鸢、青枝,搬了一迭子账本子,几人便在那里查起账来。
这么大张旗鼓,不用赞儿多宣扬,没半日的功夫,叶家的账房和管事都知道了。
叶家在临安和京城的茶楼、茶坊在银钱的出入比较多,各设了一个账房;茶厂和茶园都只是每月给下人们发月例银子,账都是管事直接做的。至于徽州和闽州,情况跟临安这边差不多。
徽州和闽州那边是新设的,账房虽是合作三方其中一方的,但账目却互相监督,问题不大。叶雅茗要抓的主要还是叶家这里的。
风声一放出去,集香楼的账房沈重义就坐不住了,约了文涛出去喝酒;茶坊的账房许慎倒是按兵不动。
叶崇明知道叶雅茗这么大张旗鼓的目的是什么,一直派人盯着两个账房,这会儿看到沈重义约文涛出去,他呆不住了,来找了叶雅茗。
“沈重义的账目有问题?”他问道。
他天天呆在茶楼里,要是这个沈重义在他眼皮子底下捣鬼,那他真是要呕死了。
“他的账,本本都有算错的地方。”叶雅茗道。
“啊?”叶崇明吃了一惊,“怎么会?”
叶雅茗没有说话。
“那许慎呢?”
“许慎也有问题。”
叶崇明看了她半晌,终于回过味来了:“文涛有问题?”
叶雅茗道:“我要是跟您说文涛有问题,您一定不信。我现在把诱饵抛出来,您看看文涛有没有露出原形吧。”
叶崇明半晌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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