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易风离开后,叶崇明从隔壁过来,齐霁愤愤然对叶崇明道:“人说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宋易风此等忘恩负义之辈,恩情道义在他心中一钱不值,谈何忠君?临安读书人之风也应该肃清一下了……”
吴师爷忽然咳嗽一声,打断了齐霁的愤慨之言。
齐霁之父虽是知府,但读书人却归学正所管,归国子监祭酒管。齐霁这话就说得很不合适了,传扬出去,不光没能给叶家解决问题,反而给齐知府惹麻烦。
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观弈开了口:“吴师爷想必时常会参加临安城的诗会和文会吧?与吴师爷交好的举人想来也不少。到时候吴师爷还得把宋易风的真实面目给你那些好友说说才好。要是大家看不清他的面目,被他骗了就不好了。”
“对对对。”吴师爷立刻抚掌道,“我正有此意呢,陆公子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陆观弈和齐霁与叶家合作,都出手对付孟呈炜了;现在面对区区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举人,自然要卖叶家一个人情,偏帮叶家的。
而他作为齐知府的师爷,那当然也要偏帮叶家,对付宋易风。现在陆观弈当着叶家的人面点出这一点来,是让叶家人承他的人情。
这位陆公子的情商,跟自家公子的情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叶崇明等人听了大喜。
叶崇明对着吴师爷深深一揖:“在下在此先谢过吴师爷了。”
“哈哈,不必客气。主要是我看不惯那姓宋的如此行事。我辈读书人饱读圣贤之书,需得比别人更为明理才是,哪能忘恩负义,还一副小人脸嘴呢?这简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在下此举,也是诓扶正义,同时也是为了让临安城的读书人不要被那宋易风的道貌岸然骗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多谢吴师爷。”叶崇明道。
一直垂着头的叶雅茗此时站了起来,对着吴师爷行了一礼:“雅茗多谢吴师爷为我打抱不平。”
吴师爷很意外,赶紧摆手道:“不必多礼,举手之劳。”
叶雅茗抬起头来,认真道:“不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退亲。虽然无礼,但我还是想请吴师爷您在我退亲之后,再把宋易风的所作所为告之别人,可以吗?”
“可以可以。”吴师爷赶紧道,“你提醒得十分有必要。”
他们这些外人,考虑得肯定不那么周到。到时候无意中往外一说,让宋易风知道叶家跟侯府公子和知府公子合作,他定然会跟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要知道那王文致不过是个学正,正八品,从行政隶属关系上说,是四品知府齐知培的正儿八经的下属。
这样的人,宋易风就跟捡了宝一样巴上不去放,更遑论齐霁这个四品知府之子的世家公子了。
他又道:“你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退亲。叶姑娘兰质惠心,那宋易风配不上你。这样的人,趁早退亲的好。”
说着他转过头去,对叶崇明道:“叶老太爷,等你们跟姓宋的退了亲,再派人告之我一声。”
“好,好。多谢吴师爷。”叶崇明又行了一礼。
叶雅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