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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明鉴,微臣是御史,微臣也与牛御史一般,希望陛下驱逐妖道。”谢云初抬头,“但,为御史,只有……直言上谏这一条路可走,牛御史为上谏陛下不惜舍命,微臣亦是如此。”
皇帝看着义正言辞的谢云初,身子前倾……定定望着谢云初黑白分明的瞳仁,那双眼清澈干净,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底。
再细看,又冷寂的深不可测。
烛火一晃,谢云初的目光还是那般干净,好似刚才不过是错觉。
“既然与你无关,那你觉得……会不会是你师父纪京辞,为了救老五出狱,设的局呢?”
皇帝来试探谢云初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最后结果是将萧五郎从这大理寺狱给捞了出去。
而在这汴京城中……能逃过皇城司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做出相国寺警石之事,又同萧五郎关系非比寻常的,除了琅琊王氏就是陈郡谢氏。
“陛下应知晓,师父是世间难得的君子,师父门下弟子其实并不多,北魏朝堂之上,弟子遭难受死,陛下可曾听说……师父出手相助的?”谢云初垂下眸子,“师父曾起誓,此生不涉朝堂,更何况萧师兄到底是陛下的皇子,本无性命之忧,即便师父疼爱萧师兄,也没有非出手不可的道理。”
“如果,你不在狱中,老五在狱中,你会不会如同救牛引晖一般,冒死救老五?”
“回陛下,微臣……知五殿下是被栽赃冤枉,但手中无实证,故而身为臣……微臣会恳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查明此事的机会!身为师弟……微臣不能看着师兄被冤而无动于衷!所以……微臣定然会救五殿下。”
谢云初的话,说的有情又有理。
刚从纪京辞那里得了冷遇的皇帝看了谢云初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缓声对谢云初说:“牛引晖死前,朕……私下在牢中见过他。”
谢云初没有听到皇帝下文,抬头朝皇帝看去……
皇帝盯着谢云初道:“朕……向牛御史借了一物。”
从善如流的谢云初做出好奇的模样,静待皇帝下文。
“朕……”皇帝身子前倾,瞧着谢云初,“借了牛御史的脑袋!”
谢云初睁圆了双眼,瞧向皇帝。
“你是不是也以为,朕……为了替大皇子报仇,为了给这个妖道建道观,昏庸到连御史都杀?”
“微臣不敢!”谢云初以头重重叩地,低头不起,猜测皇帝同她说这些话的意思。
“老三的背后是皇后,还有盘踞在银川定州的萧临武,甚至……还有皇族宗亲!朕的老大还在时,尚且能与老三抗衡!朕当时欲保老大,是不想朝中局面失衡,在稳定的局面之中,设法制约……或是除掉萧临武,但老大一死……老三是嫡子,毫无对手,萧临武就会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