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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有余,还是那条约莫两三百米的漆黑老街,两层商铺,转租告示也还在半开启的卷帘门上贴着。
一切貌似和半个多小时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哦,还是有点不同的,就在那扇卷帘门上,多了几个喷涂的英文字母,大红色,异常醒目扎眼。又兼之歪歪扭扭,似刚接触英文不久的小孩信手所绘,勉强可识得是——
h…e…r…e…
here(这里的意思。)
只要到了,自然就能找到……门口处,看着这个英文单词,嗅着刺鼻的喷漆颜料异味,钟婉清眼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心理委实复杂难言,索性移开视线望向左右街口。
人质已经安全救走,就在几分钟前,她亲手从二楼牵下来的。小男孩并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她方才初见对方时,对方正在开心的啃着鸡腿,吃得满嘴是油,好不痛快……
有心想问点什么,但想起出发前何局的那通电话,且小孩不过五六岁,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让同事们先行送回去。不过钟婉清自己却是没走,她想看看待会到底是何方神圣前来接手这起案件。
不仅仅是因为好奇心,最重要的是,这起成功的人质解救案本身就处处透着古怪。也包括商铺里那几具横七竖八躺倒着的尸体。这些人身份自是明确,应是那伙绑匪无疑,但这死因……
因为事先得了不要破坏现场的提醒,钟婉清方才进去时并没有细查,只是跨过时瞧了那么几眼。死状大同小异,皆是脖子以上部位不规则扭曲,神情或惊恐或茫然。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并不凌乱凶残,反正在钟婉清这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看来,并没啥特殊感觉。事实上整个商铺一楼内,血迹包括打斗痕迹什么的都少得可怜,就像……就像一个农妇进了篱笆圈,随手拧巴死了几只小鸡仔?
摇摇头,驱散脑中不合时宜的怪异念头,钟婉清掏出打火机和香烟,背着夜风点燃,静静等候。
并没有等多久,在钟婉清摸出第三根烟来的时候,百余米外街口处,先是两束笔直车灯,随即一辆黑色SUV转进街道,车速明显减缓,主驾驶位置上司机探头探脑的打量街道两边,似在寻找着什么,直至靠近这边,哈的笑声,干脆刹停。
车门开启,一道身影跳下车子,看着商铺卷帘门,失笑摇头,“还真是只要到了这,自然就能找到啊……”
很显然,来者和钟婉清一样,都接到了类似消息。事实也就是如此,再看到那行醒目的英文单词后,来人,一名身着便装的年轻男子,方才注意到门旁还有个人,不由微怔,“呃……钟队长?”
原来是他们……钟婉清收烟起身,对着那名似曾相识的年轻男子点点头。这不是故意冷淡,纯粹是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招呼自然也就无从打起。尽管算上这次,他们已经见过三次面了。
一次在南郊高速路边,那会她还是百草事务所的老板,和小唐老卫两人调查某关姓明星的婚姻状况,结果返程途中被个外国杀手追杀,在上演了番生死竞速,侥幸脱身后沦落荒野,车子坏了,也恰好目睹了场一面倒的屠杀,随后对方赶来处理。
另外一次在西郊高速路口,她和老卫对阵一名雇佣兵,也是她的杀父仇人,同样是在侥幸生还后,对方和其同事过来收尾。
好像是叫什么特殊事务处理局?
作为警队中人,尽管少有接触,但钟婉清是有听说过些类似特殊部门传闻的,眼前这名年轻男子,无疑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只是件普通绑架案而已,用得着这样的部门出手?
“又见面了啊,钟队长,晚上好。”年轻男子倒是热情,脸上挂着和善笑容,颇为熟络的过来打招呼。
黑色SUV里并不只是年轻男子一人,还有几名年轻男女下来,都是身着便装,有个胸前还挂着照相机。看着这些人进去商铺后,钟婉清收回视线,对着年轻男子礼貌回应:“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没有和钟队长说过吗?呃,抱歉抱歉,真是太失礼了……我姓孙,钟队长叫我小孙就行了。”年轻男子一边愕然扶额,诚恳道歉,一边做着迟来的自我介绍。
“没事。”钟婉清摆手示意无妨,“规矩我懂,如果需要签署保密协议,我会配合的。”
“这个倒是不用,况且,我们签过的,钟队长。”年轻男子笑着摇头。
钟婉清颔首,接着神色一正,挺身抬手,利落敬礼:“谢谢孙警官这次的及时援助,我在此代受害者家属向你们表示感谢,感谢你们成功解救人质,挽救了一个家庭!”
“呃?”唤作小孙的年轻男子闻言明显一愣,下意识回了个礼后,又讪讪放下,挠了挠头,“不用谢,那个,不是我们救的,我们只是来洗地的清洁工……”
“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