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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中,盾牌兵冲在前面,这些盾牌厚实无比,盾牌连着盾牌,组成了一道几乎没有缝隙的铜墙铁壁。
守军见得那面铜墙铁壁推进过来,心下倒是骇然。
前番叛军攻城,都是挥舞着兵器往前冲,很少看到有盾牌保护,也正因如此,当时的叛军就成了城头箭手的箭靶子。
今次攻城的敌军却有着充足的盾牌,而且训练有素,盾牌掩护着身体,坚守甚至无从下手。
秦逍也是骇然。
钱家利用苏州营作为掩护,准备了精制的装备,士兵不但有皮具护甲,而且打造了数量众多的盾牌,此刻敌军就像全身都是厚甲的巨兽,一点点地向猎物走过来。
比起前番叛军攻城是的混乱,苏州营的队形井然有序,有将官挥舞着令旗指挥行动。
数百名弓箭手跟在盾牌后面,渐渐靠近到城下,秦逍隐隐看到盾牌后面甚至有人拿着火把,天色还没有暗下来,这时候准备火把不知意欲何为,还没有弄清楚,敌军弓箭手已经从盾牌之间向城头一阵乱箭。
“火箭!”
有人惊呼出声。
秦逍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从城下射过来的箭矢,箭头上竟然绑着油松,射出的火箭落在城头,顿时一片火星。
苏州营的有充足的箭手,这一轮火箭射过来,城头的守军已经出现紊乱之像。
城头的箭手虽然立刻反击,但箭手的数量远不能与苏州营相提并论,而且敌军有厚盾作为掩护,对他们的威胁极小,反倒是对方的火箭连续不绝,无数火箭落在城头。
沭宁县城的城墙不算高,对方的火箭足以射到城头上,虽然射到城头的时候力道衰减不少,却还是有不少兵士中间。
城头上备有上百桶火油,只等着敌军靠近城墙跟泼油焚烧,但此刻有不少火箭落在油桶里,顿时点燃火油,火光熊熊。
“小心火油。”秦逍见的不远处一通火油着火,吃惊道:“别让火箭落进去。”
为了方便向城下泼油,油桶都没有盖子,火箭如雨,只片刻间,已经有十几桶火油烧起来。
敌军一阵乱箭,并非以射杀守军为目的,显然就是要打乱守军的阵脚,在城头陷入一片惊乱之时,敌军已经加快了冲击的速度,盾牌兵依然掩护着弓箭手向城头连续放箭,后排两千精壮王母信徒在令旗的指挥下,已经从两边饶过,抬着云梯迅速向城墙靠近过去。
守军零星的箭矢射下来,根本无法阻止敌军靠近。
军鼓声震动四野,敌军显然也看到城头陷入混乱,士气大振。
敌军靠近城墙跟下,守军在秦逍和陈曦的指挥下,已经从慌乱之中回过神来,云梯搭上,守军立刻搬起石头向城下砸过去,一时间大石纷飞,那些燃着的火桶也从城头泼下。
只是敌军的箭手之中,不乏箭术极为了得的精兵,瞧见城投守军抬着油桶要往城下泼油,射手立时直接向那些守兵射过去,守兵中箭过后,非但没能将油桶的火油从城头泼下,反倒
是洒在城头,火箭落在上面,大火熊熊,瞬间便有不少守兵被大火烧着。
“大家都听着,不要乱。”秦逍运起内力,声音响彻城头:“后面就是咱们的父母姐妹,绝不能让他们越过这道城墙。”
不错,背后就是自己的家眷,父母妻儿的生死都取决于能否守住这道城墙。
苏州营的攻势与前次叛军攻城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攻城极有节奏,以火箭压制打乱守军,再趁机靠近城墙搭上云梯,而身着护甲的苏州营刀兵也已经迅速冲上,一手拿着小面盾牌,一手握着刀。
城墙根下已经是烈火熊熊,只是要向城下投掷巨木重石已经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敌军箭手开始几轮只是向城头乱射,但此刻却是对准从城垛后面露头的守兵,只是片刻间,已经有数十人死伤在敌军箭手的利箭之下。
城头火光大作,但守军兵士并没有束手待毙。
无论如何,城中有他们的亲人,他们是城中数万人的希望。
守兵们一面灭火,一面冒死向城下投掷巨石,成桶的火油依然向城下泼去,城上城下,都是火光一片。
钱归廷骑在马背上,远远望着城头,见到双方攻守激烈,自己手下的攻城兵马明显占了上风,心下欢喜。
他禁不住向西北方向望了一眼,一旁的袁长龄轻笑道:“公子放心,他知道怎么做。”
钱归廷见袁长龄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下振奋,向鼓手那边望过去,两面军鼓立在鼓架上,身体健壮的鼓手正在拼命擂鼓,以振士气,钱归廷翻身下马,过去从鼓手手中抢过鼓槌,亲自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