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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的时候,小有容因为吃多了冰淇淋肚子疼,林愁就提前带她回了燕回山。
“看看你,又不是没吃过那东西,至于么...”
“坐好,拿这个捂着肚子,我去做一碗热汤过来给你喝。”
苏有容噘嘴。
眼睛里隐藏着很小很小的惊喜,噢,还有疼出的眼泪。
“湿虎湿虎,那我会喝到什么汤呢...”
“你个小东西!”
要是司空在这,等到的那肯定就是一老碗的浮着厚厚一层山胡椒油的三合汤没跑了。
然鹅像有容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肯定不太适合那种暴躁到喝下去会立即原地炸裂口喷三昧真火的液体炸弹。
“让我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唔,这个排骨玉米海带汤应该是前天的,算了,这个鸡汤看着有些油啊,猪血汤倒是新鲜的...”
林愁找了口砂锅将猪血汤从大炖锅盛出到砂锅里,去掉邪里面的猪血只余清汤,用小火慢吞吞的重新加热。
就林愁而言,其实这种汤反而愈发滋味十足,味道更好。
就像早年间当调味料中还没有出现那些乱七八糟化学品的时候,有些厨师为了炖鲜、炖浓郁一锅鸡汤,最常用的方法当然不可能是往里面撒一把鸡精,而是事先炖好一份鸡汤,用这份汤再去炖另一只鸡。
不管信与不信,这种汤的味道与一只锅里同时炖上两只鸡炖出的汤味道绝不可同日而语。
新鲜的猪血豆腐用刀划成颤巍巍的小块,加入将沸未沸的底汤中,血豆腐慢吞吞的褪去惹眼的艳红而变作朴实无华的灰暗色彩。
苏有容抱着肚子在灶火旁看着锅里的汤,觉得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的很慢,但很美好。
“师傅,师傅你身上一直都会有好闻的食物的味道诶,我以前的那个家,亲人身上只有香水和源晶的氨味,每晚的例汤是家里的厨师来煮,仆人拿到各自的卧室给我们喝。”
林愁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汤,笑着说,
“师傅可没办法想象那种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只记得小时候父亲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幸亏明光没有冬天,因为我们根本买不起其他衣服。”
“穷有什么不好,”苏有容说,“我经常去下城区的巷子玩的,我宁愿和父母长辈一起准在一栋狭窄的小院子里,每天需要担心的就只有怎样才能弄到下一顿填饱肚子的粮食。”
林愁翘起大拇指,
“定位很精准昂小徒弟,就连我都得承认,那种时候的快乐确实是最本真的快乐,可以特别纯粹的为了吃饱一顿饭而高兴,或者为了一碟咸菜到底是不是比盐还咸而争论。”
“师傅,那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最好吃?”林愁尴尬的挠了挠头,“只能说印象最深的吧,有一次我父亲用家里最后一块腊肉炒了杂菜,其实就是很多种野菜混在一起,有辛辣的有甜脆的有甘涩的,但一点吃起来也不怪,很好吃,总之那天我像你一样,吃到撑,然后肚子疼了很久才好。”
“噢...我也想吃腊肉炒杂菜...”
“今天不行,等肚子好了再说,”林愁揉着有容的头,“其实很多人喜欢腊肉不是没有道理,知道嘛,把腊肉煎出咸咸的油脂然后去炒新鲜的野菜,腊肉油脂香混合野菜的清鲜,香、咸、鲜,特别单纯和纯粹的感觉,三种味道泾渭分明又融为一体,那...”
“可你刚刚说我不能吃!”苏有容幽幽的说,“师傅我怀疑你在故意馋我。”
林愁打了个哈哈,将炉子上的火焰又调小了些,
“这就去后面给你找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