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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糠壳将燃不燃、燃而无焰由里及表,只见微微发红的火星和烟气却不见明火,这样的火有个专门的名头,叫做“子母火”,子母火温度低且柔和,多作为煨制之用。
对厨师这行稍微有点了解就能知道,做菜只要一用上子母火,那起底儿也要三五个时辰。
足足半个多小时过去,罐口的湿纸才刚见鼓胀。
里面的水温上来后泛起水泡,这些泡泡被纸阻挡后破碎,在纸张外部鼓出清亮的浮沫。
薛阵不时以蘸了开水的毛巾轻擦封口纸,直到一个小时后,罐子才只见水汽不见浮沫。
薛阵又拿出一瓶酒液,打开时,辛辣呛鼻。
秦武勇可算相当之熟悉这个味道,
“薛师,这是龙舌兰酒?”
薛阵没想到有人居然知道这种酒,
“咦,据我所知这基地市里好像只有我才以这种酒制菜,小哥儿是如何认出这酒的?”
秦武勇挠挠头,
“咳咳,我在荒野上饥饿难忍的时候,生啃过龙舌兰...那个...龙舌兰的味道比较独特嘛,所以薛师你一拿出这个酒我就闻出来了。”
薛阵微笑点头,撕开罐子的封纸,又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盖子出来。
罐子口是类似于泡菜坛子一般的结构,有外沿和内沿,只不过外沿要比一般的泡菜坛子宽上许多。
小盖呈碟状,带着一圈内扣,正好嵌入罐口内沿。
薛阵将整整一瓶酒都倒在了罐口外沿处,又盖上碗状的大盖,再在罐口浇上一瓶龙舌兰酒,彻底密封。
待蒸汽开始由罐口边缘的酒液中冒出第一个气泡时,薛阵将酒液点燃。
幽蓝带着赤红的火焰扶摇直上两尺多高,酒香肆意招摇,足足十多分钟火焰这才熄灭。
薛阵找了个椅子,面向炉火坐着,
“林小友,你的菜,要多久?”
林愁反问道,“你呢?”
“七个小时。”
林愁哦了一声,
“差不多,我的菜再等八个小时,也能上灶了。”
秦武勇看了看表,从两人开始做第三道菜,现在四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林愁到底在做什么菜,要八个小时才能上灶?
不过看林愁一副秘而不宣的样子,秦武勇也就没跑过去自讨没趣。
唔,作为厨师的恶趣味,是不是也包括端上菜肴时食客脸上各色各异的表情?
天色渐暗,捱不住的人开始离去,而得到消息前来八卦一批接一批,八方楼很快就满员了。
只是他们来的有点不是时候,薛阵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时不时起来鼓捣两下炭火,林愁干脆就在膳台后面打起了呼噜。
整个八方楼大厅弥漫着一种昏昏欲睡的催眠氛围。
...
“吱呀。”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八方楼的大门忽然被推开,赵二叔携赵子玉急步冲进来。
赵二一进门就大声吼道,
“林愁?林愁呢!这什么情况??”
赵子玉紧巴着小脸,
“哦嗬,愁哥纯爷们...便宜姐夫啊,嘎嘎,听说你输了一只手指头和一只手?快让我看看,长啥样的?”
赵二叔皱眉,
“子玉,不要瞎说。”
赵子玉吐吐舌头,视线在人群中搜索着。
赵二见没人回答他,怒气和等阶气息一起爆发开来,
“都他娘的是死的?说话!!”
秦武勇指了指空荡荡的膳台,
“咳,林老板喝多了酒,这会儿正补觉呢。”
赵二往晒台那面没走两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薛阵睁开眼睛,
“二爷也到了...呵呵,这是我和林小友的私事,还望二爷给我老薛几分薄面,不要插手。”
赵二瞪大了眼睛,老远就看见了林愁膳台上明晃晃的人手,不敢置信的问,
“你你刚才说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