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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正东门。

第三道城墙之下，罕见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如同庆祝某种节日一般。

每年十一月末，明光都要上演这样一幕。

下城区的平民万分期待，然而对于上城区和外城区的人来说，约等于明光的大姨妈，浑身上下屁股疼。

依正东门山海路，姜家打造的假山高出三道墙的山头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

名曰：望海。

姜家老宅不动如山，望海阁中沉静如水。

温重酒从小馆回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与卫天行、莫红娘等五人围坐在石桌旁交谈。

高铁、姜正阳、赵铮、卫青雨、冷涵等一众小辈站在城墙上，向下方望着。

从旁陪同的姜自洐道，

“高师打造的枪，分好了？”

高铁点头，

“十万把，一把不少。”

莫红娘笑颜如花，

“真是辛苦高家了，每隔几年都要辛苦上一次。”

高铁依旧不苟言笑，“身为明光人，为明光出力，应该的。”

卫青雨忽然道，

“来了！”

众人都向城下的海面看去。

只见黑沉海海面之上绽放出无穷多的浪花，一条条流线型的身影破水而出，跃到岸上。

莫红娘看了几眼就直揉眉心，

“这些东西，怎么反倒一年比一年多了？”

这些浪花在一瞬间就已经布满了每一寸视线可及的海面，密密麻麻。

温重酒也在苦笑，

“是福非祸...只不过，难闻了点。”

从海中跃上沙滩的，不是别的，而是——企鹅。

一只只憨态可掬，肥胖异常的企鹅。

也许是大灾变改变了它们的习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明光沿海，包括附近整整五百公里的海岸线都是它们洄游产卵的目标地。

每年这些企鹅会于十一月末在明光登陆，繁衍产卵直到四个月后才会离开，继续踏上它们的旅程。

这些企鹅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个品种，零阶低级异化生物，没什么攻击能力又极其死心眼。

不是说企鹅在气温超过十六度的时候就很容易中暑的吗！

明光常年保持二十好几度的高温，最高温度都可以达到四十多，你说你们来明光干啥？干啥！

最初，明光还把这群小家伙当成吉祥物来着，严格禁止私自捕杀。

第一年企鹅的数量仅仅只有几百只，在守备军的保护下，一个不落的带走了几百个活蹦乱跳的小企鹅。

到了第二年的时候，企鹅的数目扩大到了上万只。

而第三年，得了便宜的企鹅们呼朋唤友，足足来了数十万只。

第四年，

第五年，

第六年...

数目已经攀升到了毁天灭地的程度。

——呃，事实上，它们的粪便就足以毁天灭地了。

数百上千万只企鹅在明光的海岸线生活四个月，在没有家政公司和保姆的情况下会留下多少粪便呢？

相信科研院即使有能力，也是非常非常不愿意去统计这个数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