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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怎么也没有想到,钱太多了真的会成为一种麻烦,而且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这样庞大的数字固然有他在进入世界之前的谋划,也有顺应了世界规则所得到的BUG式的收益,但绝少不了世界意志在里面的推波助澜!
一份年收益三十万缗的远景海洋贸易计划就能够让掌握着八州之地的大司马桓温动容,忽略掉门第的观念破例将乞活军的种子送给赵高。那么贝郡现在日入三千,年过百万缗的税收,就足以让整个东晋的财政震动——况且这些还没算五石散和卖地的收益,如果加上后面二者,整体的数字极有可能还要再翻一番。
这里面的危险可想而知。
有钱不是坏事,那也是有限度的,当个人的财力足以和国家抗衡自己又不具备相应的实力时,有谁还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富可敌国这个词语里面隐含的杀意,几乎就是赤裸裸的!
赵高忽然有点能够理解当年的石崇,他那些看起中二的与人斗富的行为,根本就不像一个曾经杀伐果断,智虑深沉的人。现在自己站到了他这个高度,才忽然明白那完全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自污之计!
要知道石崇在二十多岁就担任修武县令,以才能著称官场,又历任城阳太守,散骑侍郎。随后再以武官的身份参与了武帝司马炎灭吴的战斗,以军功封安阳乡侯,接着转任荆州刺史,卫尉等职,可以说是赤手将自己博到了九卿的高位。
这种人,你敢小看他?嘲笑他?认为他只会斗一时之气的弱智?
要知道在他担任卫尉这种高职的时候,为了巴结奉承权臣贾谧,在贾谧的外祖母广城君郭槐每次出行,石崇遇到时总先下车站在路左,望尘而拜——这样忍辱负重的姿态,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至于后来与王恺斗富的那些行为,根本就是在身家豪富之时,只能用斗富这种博傻的行为来降低自己的威胁性,以愚蠢的形象换取自己一条生路罢了。
然后这并没有什么作用。等到他的后台一倒,觊觎他财富的人立即出面索要他的爱妾绿珠。此时的石崇心里已经明白,其实无论他给或者不给,对方都不会罢休,这才有了“吹楼将坠”的典故。
现在的赵高,论财富也许还比不上当年的石崇,可只要继续垄断经营五石散,用不了多久,更多的财富就会慢慢流向于贝郡——石崇的钱是死的,靠劫掠而来;赵高的钱是活的,只要贝郡在他的手上,那么作为唯一垄断性毒品交易中心的所有者,他的财富增长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将来远远不是当年的石崇所能比的。
钱多的麻烦一至如斯!
更可怕的地方在于,赵高想不出一个花钱的办法!
花天酒地?这能花几个钱?当年石崇以蜡为柴,以锦为障,用石脂为涂料刷墙,这种败家的行为也就到极致了吧?都赶不上他赚钱的速度的一小半!
招募流民?这是一个地方官吏能干的事儿?你想谋反?不用别人说,朝廷的大军大概三十秒就能到达战场!
赈灾难民?这是一个人臣应该干的事儿?你想布恩市义收买人心?朝廷抄家的圣旨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