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到月上中天,半夜之时,任平生忽觉一阵困意来袭,不知不觉,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不知身在何处,唯有一片冰冷黑暗。
“无尘……不要来,快走……这个地方,不能来……”
“阿京?”
每一次的梦境,都太过真实,如同身临其境。
任平生顺着声音走了上去,他看见了一个人,果真是昔日的好友白玉京,可对方此时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样,变得十分可怕。
任平生一下惊醒了过来,外面天已经亮了,七音就坐在他的旁边:“师父,你又做噩梦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任平生才慢慢从噩梦里平静下来,看了看身旁的徒弟,问道:“小七,昨日吩咐你的事情,如何?”
七音道:“赤日天确实有问题,我窥见了一股十分奇异的灵力,想再靠近一些,但神识已经承受不住了。”
任平生仔细凝思,赤日天存有问题,可昨日萱萱却并未对他提起。不管怎样,过去一探便知。
……
三天之后,任平生与萱萱来到了赤日天,这里是一片上古天域,因天空中总是悬挂着一轮烈阳,十分炎热,故名赤日天。
任平生刚一进来,便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炎息,但这并不是七音说的异常灵力,大概要到赤日天的很里面,才能发现七音说的异常灵力。
在来之前,任平生已经听萱萱说了,近期仙庭与宗家的冲突,而如今的仙庭三分天下,王庭不愿与宗家起冲突,重华真人则在三清天闭关,也不愿插手其中,那么就只有萱萱一人了。
她不可能让师父当年创下的仙庭,全部落入宗家掌控。
到了里面一些时,二人看见附近留有血迹,还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全都是仙庭的人。
“不好……”
萱萱立刻变
了脸色,向任平生道:“他们应该是昨夜突袭了此地,现在璇月她们与我失去了联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任平生道:“顺着血迹往前找找。”
两人迅速驾起飞剑,往前飞了一段距离,忽闻下边有杀声传来,立刻收起剑光,落在一座山头上。
只见那山谷里,有两批人正在厮杀,其中一边正是江流城的人,另外一边就不必说了,自然是宗家手底下掌握的那些宗门势力。
“哈哈!把这些小娘们,通通捉回去,将衣服扒了,献给少主当人肉坐垫,你们说如何?”
此时宗家底下那些势力,显然占了上风,而江流城大多都是女弟子,还剩下了十几个,为首的那名女子,俨然便是流月仙子的徒弟,应盈盈。
“师姐,怎么办!”
十几个女子大多已是惊慌失措,山谷两边都让这些人封死了,她们被困其中,这回插翅难逃。
“怎么办?给大爷把衣服脱了,乖乖趴在地上,屁股抬高了!”
这些人满嘴粗鄙言语,话音落下,突然寒芒一瞬而至,应盈盈脸色苍白,举剑将那人的刀芒迎住,但身后却已是退无可退。
眼看就要和姐妹们落在这群人手里了,应盈盈满脸悲怆,要是落在这群人手里,被他们轮番奸.辱了,再拿去给人做炉鼎,还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她将要举剑自刎时,忽然“叮”的一声,她手里的剑被一枚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子打飞了出去。
紧接着狂风一扫,周围那几十个宗家势力的人,皆被震得飞了出去,有几个修为低的撞在石壁上,直接撞成了一滩肉泥。
“女主!”
应盈盈看见师祖来救,几乎喜极泪下。
只见萱萱脸色冰冷,狠狠瞪视着面前这几十个宗家势力的人,这几千年来,都没人敢如此欺她门下的弟子。
而那几十个宗家势力的人,看见她到来,起初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满脸阴狠道:“彼岸女主,你敢来赤日天杀伤我们?宗主得知,必将你……”
话未说完,萱萱眼中杀意迸射,一道寒芒飞去,“嗤”的一声,那人当场身首异处,鲜血溅了一地。
其余人立刻吓得面无人色:“你等着!”纷纷往山谷上方飞了去。
可到了上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死亡般的寒意,只见面前挡了一道人影。为首的怒喝道:“好狗不挡道,你是何人?敢挡在爷爷面前!”
“你们是宗家的势力。”任平生看着这些人,淡淡道。
“知道还不滚开?”那人暴怒道。
任平生看着眼前这些人,脑海里慢慢回忆起当年,宗家的人仗着家族实力强盛,向来嚣张霸道惯了,所以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少年时,不敢在那仙谷里与宗家的人争夺灵气……而如今万年过去,连宗家养的狗,都这么凶了。
“找死!”
这些人看他没有退意,忽然举着刀剑砍了上来,然而只是稍稍一动,一片剑光闪过,顿时血雨纷纷,几十个人都被取了首级,只留下了为首的那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回去,告诉他们,他们一万多年前,有位故人,回来了。”任平生淡淡说着,那人吓得张皇失措,立即御起飞剑往山谷外面逃了去。
任平生看了看山谷下边的情形,随即乘风落了下去,当应盈盈看见他的模样后,登时一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