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那三人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招数,立刻退开,倘若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化天境,他们也不会如此谨慎小心,但杀心之名,他们近来可是听说过的,绝不敢掉以轻心。
双方周旋了一会儿,任平生也十分小心,稍有不慎,立刻被这三人趁隙而攻,其实以他目前的本事,就算不能与这三个化天境之人力敌,但要施展红尘步从容而退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带着方妍,成功逃脱的机会不大。
眼看就要敌不住了,这时忽然一阵红雾从雪地里渗透出来,等那三人惊觉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呃……”
右边那人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立刻动弹不得,紧接着眼耳口鼻皆是鲜血流出,另外两人见状,无不一惊,可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道血芒射来,“嗤”的一声,直接洞穿了一人的头颅,“噗通”一声,那人倒在了雪地里,鲜血逐渐染红那一片白雪。
“谁!”
剩下一人满眼惊惧,甚至都没有看见出手之人,下一瞬间,一道红雾出现在他面前,他本能反应往后一退,怎料那红雾里忽然伸出一条手,“噗嗤”一声,一下捏碎了他的头颅。
“杀个人,都这么费劲。”
那阵红雾散去,现出了里面的人影,正是司命。
任平生看向她道:“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作甚?”
司命冷哼一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为你回来的吗?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离恨天,他们派了人下来,若是八荒鼎落在他们手里,就别想拿回来了,鼎呢?”
任平生道:“自然在我手里。”
司命手一伸:“给我看看。”
任平生道:“我说在就在,你不用怀疑。”
“哼……”
司命一拂衣袖:“最好如此。”看起来,她似乎比任平生更加担心八荒鼎落回离恨天手里,似乎她比任平生更加想要阻止离恨天。
任平生又道:“你既那么想要八荒鼎,以你的修为,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然后夺鼎?”听见此言,方妍立刻戒备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哼,跟我来!”
司命衣袖一拂,往前飞了去,任平生道:“你还要用我来对付离恨天,是么?你很清楚,这凡界能够破他们神火的,只有我……”
“你也知道只有你能破他们神火?那你觉得离恨天会留下这样大的一个威胁吗?最好离我近一点,死了我可救不了。”
……
到傍晚时,三人终于离开这片雪山,方妍的伤势暂时稳定了下来,但仍不容乐观,司命看了他一眼,冷漠地道:“你所谓的羁绊,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任平生一边替方妍运功,渡入真气,一边淡淡说道:“那又如何,总比某些人,一个朋友都没有好,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
“哼……”
司命冷笑一声,懒得去回他的话,任平生道:“难道不是?你连冰魄银丝都需要我去取来,你在这世上,一个朋友都没有吧?连镇魔崖下面那位兄台如今都不愿跟你在一起,你一定时常感到孤独与寂寞吧,唉,大好年华,哦不,你应该已经很大岁数了……”
“呵……”
司命简直快被他气笑了:“随便你怎么说,鬼花样还不少。”
任平生不再去理会她,当然,他也并不讨厌司命,虽然此女行事手段往往冷漠无情,又会算计,但说到底,这次若非对方,他也没这么容易拿到八荒鼎,只不过眼下看来,他和司命,只是短暂的各取所需而已。
而他,确实不精于算计,也不喜,前世如此,今世依然。
……
数日之后,三人终于离开了太虚云间,可现在也并不见得绝对安全,太虚古族已经动用了一切力量来捉拿他们,严问天的死,果然算在了任平生的头上,现在离恨天也已经下来人了。
杀八荒镇守严问天,盗八荒神鼎,这件事,已经在太虚之境掀起轩然大波,大概云澜境那边,现在也已经收到消息了,任平生真是想要低调几天都难。
这天傍晚,三人经过一片松林时,忽然察觉被人跟踪了,司命立刻停住了脚步,冷冷道:“跟了一路,出来吧。”
“呵呵……”
虚空中忽然响起一个诡异森然的声音:“我就说,单凭他,如何能够杀严问天,盗走八荒鼎,原来是司命啊……司命,你可真是不长记性,神尊说过,你迟早,会死在离恨天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