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如此想时,却见一点明光泛起,却是全司议的元神从身上遁了出来,对他言道:“且随我来。”
向司议也未迟疑,心思一转,元神也是从身上脱了出来,而后就觉自身似乎遁入了一处地界,这等感觉,就像是进入了某处神虚之地。
此刻他再是抬头一观,便见无数经纬之线衍生出来,并无限延伸出去,表面看着好似凝固的,可每时每刻都弯曲变动着。
他不禁有所明悟,这宝器在现世之内见不到,但是凭借那一缕神气寄托,却是可以在神虚之地内见到,因为神虚之地完全是意识的映现,只要意识可以接触或者理解的,那就可以见得。
不过这只是他们的理解,这宝器真正的模样,不到上境无不可知其全貌。
他道:“这便是天地真环?”
全司议道:“就是此物。无有大能之法力,此器无法催动。”
向司议不由点头,这宝器他们连全貌都看不见,更别说加以催动了,想也唯有上境大能之力可以驾驭。”
全司议道:“在催动宝器之际,将会有上境力量演化,向司议可注意观望。”
向司议不觉摇头,看到了又能如何?在元夏可是没有上境之路的,因为上境大能可能已然占据了上层,而元夏天序也不允许他们……嗯?
他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禁一跳,忍不住看了全司议一眼,这位究竟是何意思?是他想的那般么?
全司议则好像并没有看到他惊疑不定的目光,继续在那里说道:“此间乃是天地真环存驻之地,上境大能的气意若是进入此间,那么天地真环立刻会有所反应,所以我们说的任何话,都不予被诸位大能听到。”
他看过来,语声平静道:“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向司议没有说话。
全司议则是道:“向司议一定是在想,我元夏天序一向稳固,我等到此便也无前路可言。那么便是知悉了上境之道,了解诸般道法之妙,又能如何呢?莫非能是像惊龙子一般去到天夏尝试冲至上境么?”
向司议忍不住再是看了其一眼,这些话也是他能听的么?
全司议继言道:“其实去往天夏成就固然是一条路,可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那必须正身前往天夏才可,似底下那些人还有一些机会,而我等这些掌握权柄之人,虽说不会受上层多少关注,但定然无法做成此事。
再说天夏也不会容许我等做出这等事,那惊龙子的下场就是一个例子了。
那么要想去往上境,又该如何呢?”
向司议不觉吸了一口气,他知晓,自己今番听了此言,已经没有办法再退出去了,恐怕只能继续往下听了,故他一抬头,反而主动言道:“却要请教全司议了。”
全司议点点头,道:“那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元夏天序,破其固束了,唯有打破天序,我们才有一线机会,但是我们自己是无法动手的,也不可能做到此事,但好在我们遇到了一个足够分量的敌手。”
向司议暗暗心惊起来,道:“那我等几次三番无法拿出全力对敌天夏,是不是……”
全司议道:“这其中固然是我等有意如此,可也不过是顺着元夏原先的矛盾上推一把罢了,而且天夏的实力也的确出乎我们的预料,便算没有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事情的结果恐怕也不会偏差太大。”
向司议感叹道:“原来是这般。”
这件事肯定不是全司议一人能做成功的,过司议?还是有其他大司议都参与其中了?亦或是上三世的上层亦有参与?对此他一时也看不清楚。但他明白,今朝全司议带他来这里说这番话,显然是要他做出一个选择的。
向司议这时叹道:“吞化万世,得享终道。说得是好听,可终道谁能获取?又能获取多少呢?
我元夏之事向来都是由上及下,越是上层才越能分润到更大的好处,难道那些上境大能得了终道后,真的会将之分给我等么?以我等功行,又能得到多少?
难道上境大能会允许我们成就上境么?
我元夏消杀一切变数,对于上境大能而言,难道我们就不是变数了么?”
向司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全司议,若是我不愿加入此中,又当如何呢?”
全司议语声平澹道:“也没有什么,若你不同意,我会打散你的元神,你自不会有这段忆识,毕竟你乃是下殿主持,自不会拿你如何的。”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