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又言:“另外么,方某怀疑,其人之道法只能遮挡他人道法片刻,而不是能遮挡许久,否则斗战之术不必要入神一战,以求在顷刻间决出胜负了。”
此话一出,此间求全道法之人都是微微点首,如此也是合理的。
道法实际上是有强弱之分,你要说压制长于变化的道法,那尚还可能,你若是连长于强攻的道法也能遮挡于外,那是绝无可能了,你有修行,莫非别人就没有修行了?
还有若是此人遇到两人以上的敌人,他又岂能同时遮挡两人之道法?但若是道法强横,挡住一瞬还是有可能的。要是如此,那就解释的通了。
这时崇廷执忽然问了一句,道:“此人所言那根本道法,会否有作伪之处?”
方景凛回道:“方某以为不会如此,一人之根本道法乃是真正之根本,要么不对外言,若言则必不会作伪,此人道出自我之道法,也是坚定自我道念之举,我即天心,执我就是执道,非是外物可以动摇……嗯?”
说到这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沉吟起来、
这些事其实根本用不着他来说,崇廷执的修行纵然还未曾到那一步,可修到眼前这个境界,又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这個时候却来刻意问他一句,令他不禁想起崇廷执的道法,又感受了一下崇廷执沟通上来的意念,立刻便就明白了,心下道:“原来如此。”
崇廷执却是借着他大战一场,道法气机往上勃发,有着不少收获,所以借他一句话来推动点化自身么?
应当是如此了!
只是他再一想,觉得有些可惜了。
崇廷执只是问了一句话,而并没有多问,若是多问,在道法上得了更大的推动,那就欠下了他莫大承负,或对他以后有所助益,现在虽也有一些牵扯,可是推动不大,下来修行主要还是靠其自身,所受承负也便不深了。
钟廷执这时道:“方上尊当是明了了此人道法,若是再战,可还有把握么?”
方景凛道:“假身斗战,也是如此了,虽然假身之下,我无法动用玄异,但此人也着实了得,即便是我正身与之相斗,或能坚持一二,但依旧赢面不大,而且方某有感觉,此人手段也未尽出。”
他想了想又道:“此人修道年月当远在我之上,此回未能胜,实是实力道行之差距。”
钟廷执缓缓道:“方上尊所言,而似这般人,元夏许还有不少。”
诸廷执听罢,神情都是沉肃。
元夏攻灭万世,不知多少年的积累,求全道法之人胜过他们极多,而且现在遇到的,当还不是全部,甚至能显露道法的,很可能还不是其中的佼佼者。
韦廷执道:“方上尊,除此外,你可还有其余什么发现么?”
“其余发现?”
方景凛沉吟片刻,点头道:“倒是有一桩,元夏这些人给我之感觉非常之从容。”说着,他看了一眼张御,“玄廷似有通过假身斩杀正身之法,可他们对此好像却是丝毫无惧,说不定他们应对的办法了?”
林廷执这时道:“的确有此可能,元夏很可能是借托了某件镇道之宝的助力,能够断去自我生机,避开杀招。”
与元夏之战,张御的“斩诸绝”自也是被玄廷考虑进去的,因为此法可以有效消杀元夏的上层力量。
别的不说,驾驭宝器的是否是求全之人,相互之间的差别很是大的。还有这等修士往往就是上层,上层少缺,动荡绝然少不了。
但要是元夏此回根本无惧,那么哪怕将元夏求全之人的道法全数试探出来,那依旧是对他们大为不利。
张御这时思忖了一下,若真是镇道之宝提前断去生机,将人接引走,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能杀对面一次也能杀两次,不外乎是多挥几次剑的事。
况且他还有大道之印,也能沟通上层力量,若是用得巧合,未必就不能遮挡对面宝器的牵扯,从而斩杀对方。
他所要考虑的是,此刻是否就要出手,试一试自己的想法?
要是不能顺利斩杀,那么就要考虑另寻办法了,要是能够证实他的想法,那么下来的谋划仍可顺利执行。
想到这里之后,他于晶玉之中向着诸廷执言道:“首执,诸位廷执,御有意亲去阵前,会一会那元夏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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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